大半个时辰前,下乡视察的罗县令,听到衙役的禀报后。带上两位师爷,和一大群衙役和吏员往回赶。此时,已经匆匆回到了县衙。张秀兰收起那一两银子说道:“刚好一百个,不用找了。罗公子,请回吧!”罗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自从一家人跟着他爹上任休宁县以来,罗公子何曾受过这种鸟气。愤怒地说道:“好好好!你等着,我让我爹派兵围剿了你。”
罗县令听到儿子的怒吼,赶紧跑上前大喝道:“混账,你这混账,还不跪下!”罗膑见到是自己的老爹来了,立刻说道:“爹,您不知道,这娘们打伤咱们县衙多少人,您快带多带兵”
不等罗膑说完,罗县令一巴掌打在罗膑的脸上,咆哮道:“畜生,你的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了。你爹是一方父母官,派兵去围剿一个村姑。你不要脸,你爹我还想要点脸呢!还不快跪下,你还敢忤逆不孝不成!”古人孝道大于天,除非你已经声名狼藉,死猪不怕开水烫啦,一般没人敢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罗膑无奈地跪下之后,罗县令对着周围还没走的文吏,冷冷说道:“你们还没看够吗?用不用老夫叫人搬来椅子,请你们继续看戏?”
十来个文吏连称:“小的不敢。”然后就散去了。罗县令对着张秀兰拱拱手说:“本县罗开礼,给犬子赔罪,姑娘莫怪!”李村长见到罗县令之后,腿都一直在打哆嗦,这可是整个休宁的父母官,连忙上前拉着张秀兰说:“见到县尊,还不赶紧跪下磕头,你还愣着干啥!”
张秀兰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村长就跪了下去,磕头行礼:“草民,李贵。民女,张秀兰。见过老父母!”罗县令微笑着说:“你们快起来,今日都是犬子胡作非为,老夫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罗膑听罢委屈地哭着说:“爹,且容孩儿禀报。今日,孩儿来此,本是想找工房匠头,给静宜这丫头做个风筝玩。不曾想,这两个狗才,竟然对这位姑娘出言不逊,才打了起来。孩儿并不曾让他二人做什么,却受到了这位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
罗县令问道:“这位姑娘,我儿说的可是事实。”张秀兰说道:“罗公子,确实不曾吩咐两个衙役,要纳民女为妾,只是罗公子在见到民女之后,两位衙役便拦着不让走了。”村长哭着说道:“老父母,刚才还有两个官兵,对着俺们秀兰放暗箭,您要为小民做主呀!呜呜!”
一个年龄大一点的长须师爷,对着县令耳语道:“这位姑娘武功,修为远在陆某之上。能徒手接住暗箭,还能打落另一只,恐怕已经是大宗师了。东主,万万不能逼迫过甚。”
宋代的地方父母官,基本上都是科举出身。刚到地方上任,那是两眼一抹黑。只能自己花钱请些有经验幕僚,来给自己充当师爷,辅助自己执政一方。这位陆师爷,名叫陆伯昭,乃是陆秀夫的一个族叔。年轻时,不喜读四书五经,偏好刑律和习武。考中武举之后,在禁军中当了教头。后因一次在酒楼中吃酒,酒醉后开始背诵《大宋律》,正好被楼上的刑部右侍郎听到,下了帖子,将他调到刑部,充当了一个文书,这一干就是十来年。
罗开礼在淳祐十年,高中三甲第五十七,赐同进士出身。在刑部观摩期间结识了陆伯昭,二人一拍即合。陆伯昭不仅自己辞职,还从户部拉来一个文吏,自己的好友钱正,也一同辞职。陆伯昭充当刑名师爷,钱正充当钱谷师爷,二人一同随罗开礼返乡,接上罗开礼一家人,前去休宁县赴任。
罗县令听了陆伯昭的建言后,指着两个衙役,呵斥道:“来人,把这两个狗才,押下去重打二十。赶出衙门,永不录用。”两个狗腿子听罢,跪下求饶道:“县尊饶命,县尊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这两人见罗县令不为所动,赶忙向罗膑求情道:“罗少爷,小的为您鞍前马后五六年了,没有功劳有苦劳呀!”“是呀,大少爷,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等到两个狗腿子被带下去之后,罗县令说道:“李贵,张秀兰,你们二人可以走了。”罗膑见状,开口说道:“爹,你处置不公,两个衙役已经为处置了。这个小娘皮,打伤百十人,还屡次羞辱于我。您要为我做主呀!”
罗县令已经打算要放人,他可不想平白得罪一个大宗师。更何况还是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罗县令怒骂道:“大胆罗膑,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若不是你在这位姑娘身上瞧来瞧去,那两个狗才岂能如此无礼。还有你又不是知县,你凭什么调动衙役和官兵,还敢擅用衙门工房,为己谋私。你不是想要公平吗?”
罗县令转头问:“陆师爷,依照我大宋律法,平民冒用县令的职权,私自使唤衙役和官兵,该当何罪!”陆师爷淡淡开口说:“回禀东主,腰斩弃市!”罗知县又问:“平民辱骂知县的公子该当何罪?”陆师爷回答:“君子应当待人以宽,赔礼道歉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