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罗知县大喊一声,说道:“本县宣判,张秀兰给罗膑道歉。罗膑腰斩!张治同,你去签发文书,让罗膑签字画押!”一个年轻的刀笔吏,直接跪下磕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罗膑发懵地说:“啊,这!”
钱师爷赶紧劝道:“大公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给你爹磕头认错。”罗膑醒悟过来,膝行上前磕头说道:“爹,孩儿不孝,孩儿知错,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罗知县怒喝:“不行,刚才不是你让本县秉公办理的吗,想反悔,晚了!你们都还愣着干嘛!把这个罪民,给本县押下去,重打三十!”
此时,罗县令的正妻孙氏跑过来喊道:“我看谁敢!”儿媳田氏和孙女罗静宜也跑了过来,跪在罗县令的跟前。罗县令摆摆手遣散了众位衙役和吏员,孙氏哭着说:“老爷,妾身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杀他,就先把我砍了吧!呜呜!”罗静宜也哭着说:“爷爷,你就放了我爹爹吧!静宜求您了!”
罗县令说道:“唉,真是慈母多败儿!罗膑,你这个逆子。作威作福了几年,也该够了!现在马上离开休宁县,带着你媳妇返回瑶田水心村,闭门思过吧。除非参加乡试,否则不许出村!”罗膑问:“那静宜呢?不跟我们回去!”罗县令怒骂:“你个畜生,你还有脸问,你不是一直不待见闺女吗?静宜以后就归我们老两口管,用不着你了。”
孙氏哭求道:“老爷,你就让妾身,一起回水心吧。妾身实在放心不下膑儿。”罗县令拒绝道:“不行,要不是你往日,纵容过甚,膑儿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屡试不中!要是还考不中,你们娘俩这辈子,也不用相见了。”
罗县令大喊一声:“来人啊!”几名衙役小跑过来说道:“请县尊吩咐!”罗县令说道:“你们几个,安排马车和行李,护送公子和少夫人回心水村!人没送到地方,你们几个也不用回来了。”几个衙役领命之后,跟随孙氏,罗膑和田氏去收拾行李。
孙氏帮儿子儿媳,收拾完行装。看着儿子哭喊道:“儿呀!我的儿呀!你让娘以后怎么活呀!呜呜!”罗膑见自己老娘痛哭,自己也不自觉,眼角湿润起来。跪下对着孙氏磕头说:“娘,孩儿不孝,胡乱惹是生非,让您老担心啦。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您替我照顾好我爹和静宜,孩儿告辞,望母亲珍重!”说罢便起身,擦干自己眼角的泪水,带着田氏和几个衙役离开了县衙。
孙氏见儿子儿媳离开了,直接哭晕了过去,几个婢女和婆子,连忙分别给夫人顺气,通报老爷和请郎中。
而在这边,罗知县在问清楚,所有经过之后,越发欣赏张秀兰。罗知县说道:“张宗师,不知可否给本县一个薄面,来本县这儿担任个捕头,以你的身手,定能助本县多抓贼人,造福一方百姓。”张秀兰摇头道:“启禀老父母,民女不久后就要成亲,只能辜负您的美意。宗师听着太别扭了,还是叫民女秀兰吧!”
罗知县笑着说:“恭喜,恭喜!不知何时举行?”张秀兰脸色开始羞红,开始支吾起来。村长说道:“启禀老父母,秀兰和启铭贤侄,六月初六大婚。”陆伯昭听到启铭两字忙问道:“李村长,秀兰姑娘要嫁之人可是刘启铭?”
村长讪笑道:“不是嫁,是招赘。”罗知县见陆师爷情绪激动,问道:“伯昭,何事竟令你如此失态?”陆师爷说道:“我是陆秀夫的族叔,君实离开休宁之前,给了我一封信,让我照顾好这位刘公子,里面还有他的一首词。”
罗知县忙问:“什么词,可否让本县观瞧?”陆伯昭笑着从袖口掏出书信,递给罗县令说道:“东主,我见此词之后,便爱不释手,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罗县令打开之后,喃喃念到:“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罗知县感慨地说道:“这,这,此人如此大才,怎么就偏偏当了赘婿。天都不佑我大宋吗?”此时,一个衙役禀报道:“启禀县尊,夫人在后院晕倒了,小红姐,让小的叫您赶紧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