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嘉兴到襄阳，须得先向西到鄂州，再北上到襄阳。

其他的道路倒也通畅，但是沿途水匪路霸，或者蒙古打草谷的鞑子较多，不怎么安全。

队伍走了一天，行走缓慢，当夜，停在了驿站。

一众乞丐恭敬的请杨过赴宴，尽管行路难，但丐帮弟子众多，无论大小道路州县几乎都有帮众据点，李德水打了招呼，沿途均自发热烈欢迎。

杨过也不客气，对这些净衣派的众丐们来说，假如不接受供奉，他们反倒心里不安。

两人坐在车顶，碰了碰杯子，陆无双哇的一声吐了出去：“好苦的茶。”

“无双，你真不懂得享受，茶就像生活，先苦后甜。”

“我还是喜欢先甜后甜。”

杨过无奈，从怀里摸出个饴糖，塞到小姑娘口中，摸了摸她的嘴唇。

“早晚给你甜出糖尿病。”

“是谁？”

夜间巡视的官兵忽然起身，望着远处的密林，大声喝道。

“都起来，都起来，有人靠近了。”

“站住，再靠近我们就要放箭了。”

密林中隐约的人影，并未停止靠近，有一位来自福州剑客，深吸一口气，大喝道：“站住！”

他一声怒吼，如平地炸响惊雷，震得四周的牲口不安地扬起蹄子。

那人影愣了一下，停在原地，众人心中一松，谁也不愿意横生枝节。

福州剑客轻声道：“想来是附近的渔民，我去看看。”

他脚下轻点，纵身上前，离得近了，瞧得出是个长发垂肩，面色惨白的中年女人，剑客拱了拱手：“大姐。。。”

那女人忽然拍了拍手，诡异的笑着唱起了儿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吃了还要拿一包。”

她的嗓音尖细，在漆黑的夜色下，歌声更显凄厉，尤其是配合手中的火叉，像极了传说中的索命恶鬼。

福州剑客忍不住心中发毛，但他此番受聘与转运司，职责所在，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你到底是何。。。。”

他话未说完，中年女人脚下一顿，转身就走，速度极快，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大侠，怎么回事？”

福州剑客也是一脸蒙蔽：“许是路过的武林前辈，先不管她。”

众人应声称是，然而第二天晚上，这女人又来了，她也不靠近，只远远看着，如果有人上前逼问，她转身就走，没人搭理便唱起新的儿歌。

如是三天，整个队伍人心惶惶，无人可以安睡，各种谣言满天飞。

“那女人指定是被人抛弃，因爱生恨，上门寻仇的。”

“我觉得是鞑子的奸细，远远吊着我们，唱儿歌只是传信盯梢。”

“不会是冤魂索命吧？你们看那女人还穿的红鞋子，我听说女人惨死，喉咙里憋着一口气，死后就会变成厉鬼。”

陆无双听着各种谣言，也有些心里发毛：“杨大哥，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杨过点了点头：“难说，兴许真的有人言中。”

小姑娘身躯颤抖，她躲在杨过身后，望着仍旧歌唱不止的中年女人，低声道：“杨大哥，那我们准备点黑狗血牛眼泪之类的破邪宝物吧？”

杨过想了想：“无双，这些都没用，你听过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的话本么？”

“没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