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能感觉到那个瞬间墨晏身体完全僵硬，她听到姜韵的声音后有些清醒过来，眼神清明了些许。

她动作幅度很小的推了推墨晏，从他怀里拉开了一点距离。

墨晏在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抬手去揉姜卿的头，坐起身后又挡着沙发上的姜卿，只是声音有些发涩，“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姜韵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是被气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声音里的怒气有渐涨之势，又好像带着一丝丝不置可否的味道。

“没有开始。”姜卿已经从沙发角落里坐起来，墨晏仍是挡在她面前。

他揉了揉眉心，“出去说吧，小韵。”

“卿卿喝醉了。”

姜韵站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先走了出去。

墨晏回过头去看姜卿，眼底含笑，“我会对你负责的，卿卿。”

姜卿其实脑袋还是有些懵的，她看着眼前的墨晏，脑子里却是在听着小七给她解释着目前的情况。

墨晏起身迈步打开门，又轻轻关上。

他和姜韵在走廊上站定。

按照正常的情景设定此时墨晏手里应该揣着一个打火机，嘴里可能还要叼一根烟，等待烟雾缭绕以后，再去和姜韵娓娓道来。

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干涩涩的不只是缺少了物件，还有气氛。

“如你所见，姜卿喝醉了，我亲了她。”

“啪——”

一瞬间墨晏的头歪向右侧，姜韵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她是你侄女！是你哥哥的女儿！”因为在走廊上，姜韵在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的声音大小，听感上显得有些凄厉。

墨晏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边脸，一时之间没有接话。

姜韵紧皱着眉，是了，很多之前被忽略的东西都突然清晰。

为什么史密斯会走到姜卿面前问她是不是姜小姐，就好像很早就认识她，为什么墨晏明明厌恶墨家还要回去替墨渊山办事…

一切有迹可循，只有当真相铺出来时才能让人发觉。

看到墨晏这个样子也像是自己觉得理亏所以闷不作声，但是姜韵还是没忍住把宴会上拎着的小手包砸向墨晏。

“你到底是想气死谁！”

墨晏这时才回过头，他的眉此刻紧紧地蹙在一起，语气里也带了些疼痛，他背靠上墙：“我能怎么办，当她第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魇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能因为被打了一巴掌，他笑得有些古怪，“谁也不可能阻拦我的，小韵，我只是想要姜卿而已，如果没有她，我夜不能寐。”

“无数个夜晚我闭上眼，都是她的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疯了。”

口腔里泛起铁锈味，墨晏忍不住又顶了顶左脸颊内里。

姜韵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大概知道墨晏曾经梦魇的事情，从他去到国外没几年就开始失眠，然后做梦，辗转看了无数个医生都束手无策，连玄学都试了，也没用。

没想到这里面还和姜卿有关...

恍惚间墨晏仿佛又看到梦境里姜卿紧闭着双眼的脸，令他忍不住活动下颌骨骼，由肌理传来的疼痛让人清醒。

只要姜卿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就一切都好。

“你....姜卿...姜卿是自愿的吗？”

墨晏垂下眼睑，“我是肖想她，我再禽兽也不会强迫她。”

“自然是...”他的眉眼间流连着坦然，“知道了她是愿意的才亲她。”

手包再一次砸在墨晏身上。

“行了！”

姜韵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我不会主动去和爸他们说，但是你要想清楚，不要让姜卿受到伤害。”

姜韵方才几乎可以说是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天人交战，她想起上次墨晏遇袭后姜爷爷狂飙的血压，最后还是决定暂时只让自己的血压升起来就好了。

墨晏笑着道谢，兴许是他皮糙肉厚，姜韵那一巴掌虽然把他牙龈都扇出了血，但好在面上没印出指痕来。

姜韵眼睛闭了又闭，终于把胸中那口怒气顺了下去，面色不虞地想走回房间要去看姜卿。

被墨晏伸手拦了拦，“她喝醉了，让她休息吧。”

手被姜韵无情地拍开。

站在门外的墨晏不由得望了望天，面无表情的脸忽然浮现一抹笑意，显得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