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一切听师尊的就好,她只要安安心心当个咸鱼就行了。
吴闻灵心情愉悦起来。
马车启动,离开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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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洒向小院子,给一切披上一层银纱,四周环绕低矮的篱笆,上面爬着青藤,汲取深埋地下的营养缓慢向上舒展枝条。
墙壁漆成淡淡的蓝色,打开窗户透出温暖灯光,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微风吹入小窗,带来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情愉悦。
吴闻灵爱上了泡澡,光溜溜、滑溜溜躺在小池子里戏水,静静感受与过往截然不同的宁静生活。
真他妈的惬意啊。
以前过的都什么苦日子。
“咚咚咚”
不知何人敲响门,吴闻灵穿好衣服,无奈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是衣着不整的端木飞雁,眼眶红到发黑,眼神有些涣散。
“你找我有事吗?”
她不太喜欢端木飞雁,但好歹是同僚,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端木飞雁举起手中的酒瓶,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
“麻烦你听我说说话行吗?喝完酒我就走,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他忽然自嘲一笑,“没别的意思,况且我根本打不过你,今天的事情只有你能听我倾诉了。”
“让他进来。”
“是。”
吴闻灵听姜霖的话,邀请端木飞雁进屋,她从小到大没有任何朋友,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礼仪招待,干脆摆出些干果零嘴,端木飞雁往客厅蒲团上一座,酒瓶放在身前的小桌板上。
倒酒,吃干果……一气呵成。
吴闻灵端坐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尴尬盯着自己的双脚发呆,时不时左脚蹭一下右脚,右脚再蹭一下左脚,如此循环往复。
喝完三杯清酒,端木飞雁终于开口。
“我是个孤儿,打从记事起,就不知道爹娘是谁,义母说,我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扔在了路边,无名无姓。”
又是一位孤儿起手的少年。
“我觉得自己一定有个与众不同的身份,无名无姓,听起来就身世不凡,况且三年以来我一直做着同一个梦。”
“我梦见我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每天晚上入睡的时间,就是我在那个世界醒来的时候。”
“起床时,父亲正好站在门外敲门叫我起床,下楼洗漱完毕,娘和姐忙碌许久,做好一大桌子饭菜,她们笑吟吟拉我坐下,淡金色头发反射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明媚朝阳,或许这种感觉就叫幸福。
吃完饭姐姐要带我去学堂,我们离开了家。”
“那个世界没有冰冷苍白的墙壁,没有兵团,道路四通八达像蜘蛛网一样铺开、高楼林立一座挨着一座,到处伫立着浮光王的伟岸雕像,人们虔诚地对着雕像跪拜,感恩浮光带来的安稳生活。”
“我常常想,这个梦真的只是虚幻吗?为什么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我想要弄清楚这个梦的真相,于是有一次,我挣脱了姐姐的手,拼命地往前跑,我想去梦的边缘,一直朝前面跑,只要脚下有路我就不会停下。”
“终于,我跑到了梦境的边缘,我看见了两具神的尸体。”
端木飞雁眼神中闪过少有的恐惧。
“两具巨大到遮天蔽日的甲虫尸体。一只像是散发着七色流光的蝴蝶,流光溢彩却又透着诡异;另一只则是苍白如霜的巨大蝉虫,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
“祂们陨落于此,长眠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