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叹了口气,她自己的女儿她了解。越是不让做的事情她越要做,只怕此刻不宜再劝,否则反而会适得其反。她只嘱咐了几句:‘之后不准再对冷家的人过分无礼’后,就揉着偏头痛的脑袋准备就寝,遣了斯年回去。
七月的天气,总是很爽朗。日日天晴,偶尔会下个暴雨。
昨天情绪上的起伏太大,冷画又在白老大那儿丢了面子,故而晚上一早就睡下。下了一整夜的雨,她也连着做了一整夜的梦。
她竟破天荒的梦见有个刚会走路的娃娃一直追着她叫娘,还有那个白老大,他面无表情的举着炒菜的锅铲,问她青菜蛋花汤是想要青菜多一点儿还是鸡蛋多一点?她还回答了都行。
第二天,冷画起了个大早,坐在院子的秋千上发呆,顺便回味昨天的梦。
冷母这会儿还睡着,没半个时辰醒不了。
一大早,阿初也去整体院墙外被风吹的快倒掉的枇杷树苗了,那棵树是昨日她们一起栽种的,院内的景色不好,冷画本想找个时间重新修缮的,于是干脆就把刚得来的树苗暂时种在了院外的墙边。谁知昨夜会突然下大雨,淋怀这满墙的花不说,连树苗也遭了殃。
故而现在院子里就只有她,倒是安静。
原本附在墙上的不知道什么花被雨水砸落了一地,本是萧条残碎的景色,冷画瞧着,竟无端瞧出了几分诗意。
正看着发呆,阿初满手是泥的从院外跑了进来。
冷画脚下一用力,软软的靴子蹭着地面,迫使秋千停下。这才发现,阿初的面色分明就是有话憋着要说的。
她干脆就没站起来,等着人把话说完。
一晚上都在做梦,她身体确实有些跟不上,也懒得动弹。
只见阿初的脸憋的通红,一方面是方才在院外劳动,整个人气喘吁吁。另一方面,是情绪上的波动。
“公子,斯城公子回来了!”
阿初说着,眼里颇有些意味深长。
仿佛她口中所述的那位‘斯城公子’是与她冷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样。
对她而言,这不过就是个陌生的名字。只这个名字,每当她深入思考一次,心中就会升起一丝异样。
百般思虑,唯一能解释清楚的,就是这个异样的情绪,该是来自于身体本身,来自于原先的那个冷画!
冷画的身上汗毛簇簇:难不成,这位宿主,竟和未婚妻的哥哥还有一腿?
这是什么复杂狗血的戏码?
冷画接近石化,从阿初频频加油打气的面色上来看,她的猜测对了,他们就是有一腿。并且,阿初的脸色还表露了一个信息,就是:这事儿,归她管了!
“公子,这是斯城少爷给你的信。”
阿初伸出一只泥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