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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 31 节 出水芙蓉(下)

一码归一码,日子还不得不照样过。

有人说: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一世幸福;在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是一种荒唐;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是一种伤心;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一声叹息。

我不能断定自己一生中什么时间是对的、什么时间是错的?亦不能预料一生中是会遇上对的人、还是遇上错的人?更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叹息?但有一点毋容置疑,那就是除了雪儿,若再遇到钟情的女人,肯定是我们的婚姻发生了意外!

上帝在公元一九八八年元月二十九日的日历上为我打下了深沉地烙印,记下了我驻心情感的艰难转折,也记下了我懵懂岁月的筑梦情殇!她——又一个悄然降临的“幻影天使”,在没有设防的红尘中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

“小孟,过来——”打扫完卫生我正查看放映机,老周师傅领来一位相貌清秀端庄,留着长发、身材有些单薄的小姑娘:“这是调来我们机房的紫馨,原先在公司检片室工作,不熟悉放映业务,你要多教教她!以后机房的事就靠你俩啦。”

“噢……”我漫不经心打量了一眼,冲她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

她个头一般,身材削瘦,披着一袭乌黑的长发,看起来顶多不过十八九岁,像是刚刚参加工作的样子,留给我的第一印象不过是个娴雅文静、极其普通的小女孩!如果说还有什么特别的话,倒是那身在当今时代女孩子中并不多见的朴实无华的装束和轻言少语的羞涩感,给人一种不一样的韵味和难得的温柔,从而慢慢引起了我的好奇。

“紫馨,这是孟师傅。放了十几年电影啦,技术好,人也好,你要好好跟他学哦——”介绍我俩认识以后,周师傅又接着给她讲解机房里的设备:“这是放映用的松花江5505型座机,哈尔滨出的;那边是整流器、扩音机和配电柜……”

“嗯。”紫馨红着脸望了望我,伸出手指拢了拢额前微微遮挡眼角的一咎短发,视线也立马随着周师傅的话音转移过去。

只说机房差个放映员,没想到会派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看来跟这位新搭档合作得多担待点,不然真出了什么状况还不是我兜着。

我很难说自己信不信天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和她相遇相识?如果说是偶然,那也一定是必然中的偶然!因为人与人之间是要讲缘分的。正如行星围绕自己的轨迹运行一样,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存方式和不同的生活圈,漫漫红尘、茫茫人海,如果没有命运在冥冥中安排,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又怎能走到一块儿?

又或许,时光就似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而我们则像水面上各自漂泊的青浮萍,不经意地被风吹到了一起……

缘分,既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也是世间男女情爱的开端。

人生因缘而聚,因情而暖,虽然相遇不易,稍纵即逝,但那些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被诗化的缘分尤为值得珍惜!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人们的文娱生活还相对稀少,电影作为最受欢迎的大众艺术是一门相当红火的行业。

在这块方圆不过几十平方公里的小城区,居然建有三四座像模像样的影剧院,还有好几家工矿俱乐部,并且都经营得非常火爆,就连条件简陋的录像厅也是门庭若市、座无虚席!无论新片老片,不管故事片还是戏曲片,甚至纪录片都每天从早放到晚,总有开不完的场,卖不完的票,看不完的人,令我们既高兴又自豪。

事业上的忙碌,对处在情感困惑中的我来说多多少少总会冲淡一些内心的苦闷,也能让我暂时忘却小家的烦恼融入欢乐的大家庭。可每当静下心来,依然还是会怅然若失、倍感迷茫!这片温暖潮湿的土壤,还是无可避免地让我滋生出不切实际的绵绵幻想……

男人的花心,来自合适的情境催生了外遇之心,就像土壤催生花朵一样。尤其是此时还停留在抱怨与期盼中摇摆度日的我,并不真正懂得婚姻就是过日子,不懂得维持婚姻的最大力量就是责任心和生活上的相互尊重与需要。虽说婚姻确实需要感情、需要爱的滋润和履行承诺,但跟恋爱时期毕竟是两种状态,不能完全用那时的眼光来看待和要求承担家庭义务的彼此!这,或许就是我不明不白、不知不觉陷入幻爱泥潭的内在原因吧。

在朝夕相伴的日子里,我逐渐感觉到这位新来乍到的小女孩与众不同:虽算不上花容月貌十分漂亮,却也是天生俏丽清纯脱俗;虽不及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喜行不言色,却也似小家碧玉秀而不媚、清而不寒,言谈举止都很有教养。在我看来,气质典雅的她就像是从古代美女图中走出来的工笔仕女,颇有些古典而清新的韵味!尤其是她那娴静如水、天性温顺、善良谦恭的品质,让正处于情感失落边缘的我一下坠入了曾经拥有、却又许久都未体验过的美妙意境,而那含羞不语半凝眉的优美神态,更令人增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说不清是男人看待异性特有的直觉、还是缺少爱的温存让我的想象力太丰富,又或是逐渐意识到娶个能干美女做老婆的心理和生理负担,第六感明明白白告诉我:自己很喜欢跟她在一起,也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她身上蕴藏有自己不愿失去又很难找回的某种寄托,以致常常如痴如醉地偷偷幻想,不愿从冥冥企盼中醒来!

轻轻地/轻轻地撷来/初春娇羞的云/悄悄地/悄悄地编织/心中甜美的梦/不知道/你那瑰丽的伊甸园中/是否藏着一座/我期盼的彩虹//

有一种女人,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叫做魅力的东西。她可能不够漂亮、不够引人注目,但她的笑容很真实、很有感染力!她笑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亮起来;她笑的样子,似乎软化了整个世界,让每个遇见她的男人都为之着迷,忍不住想去靠近她、了解她。也许,女人的魅力并不一定在于外貌是否漂亮,而在于她的气质与纯真。

我虽有个漂亮非凡的妻子,可当另一个长相清秀温婉、性格低调内敛的纯情女孩出现在自己情感失意最需要呵护的时候,还是会无可抗拒地想去接近,想填补在陡然中变得空落落的心灵……

尽管这是一种还没来得及深思熟虑、分辨彼此差异和不顾结局的感官喜欢;尽管这种说不清、道不明而又有些荒唐的念头或许离相爱很远很远;尽管这种奇特的感觉很窘迫、很盲目、甚至夹带着自责与无奈,但却从未想过要去阻止它、放弃它……相反还企盼着能得偿所愿、愿望所归!

是寻求梦想与现实的契合,还是寻觅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的情分,又或是在担心害怕着什么?我不能确定,也不愿多费那个脑筋。

诚然我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打扰一位初涉尘世的小姑娘,更不该在她宁静的生活中播撒虚缈的情种!

假如不是发现她的性格与我的过去有那么多的相似;假如不是她和我的心思有那么微妙的吻合;假如不是我对幸福家庭的期望值过高;假如不是已经拥有的情感出现了诸多不顺心、不如意;假如不是因为我太自私、太不理智……假如没有那么多的“假如”,或许我并不会身陷其中自寻烦恼,也不会一厢情愿地去为情所困……

明月秋风谁与共,高山流水知音少。

都说美丽的梦和风情的可人可遇不可求,但还是会有一些原来不可企及的人和事走进你的生活、丰润你的生命。只不过,只有经历的,才是真实的;只有拥有的,才是自己的!

如若不是自作多情的话,我已然感到自己对她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好感:《冰》你从遥远的梦幻中走来/带着初春迷人的风采/我愿化一缕温暖的阳光/默默融进你晶莹的世界//

婚姻,选择的虽只是一个人;爱情,喜欢的却是相似的一类人。

每当她款款来到我身边,每当她默默地离我而去,心底就会涌起难以抑制地躁动和莫名的向往!我不敢说这是不是爱恋的前奏?但以我对人生两性情感的有限感悟,确信这虚幻的爱正在呼唤梦中的情,正在伴随我走向不知是福是祸的明天……

如果说,迷失的过往只是朦胧情爱的开端!那么今天的我是不是正在靠近真爱呢?

好想身边能有个知己红颜倾听我的倾诉、安抚我的心灵;好想心坎泛起的那朵潋滟涟漪能在生命中荡漾,帮我重新点燃即将熄灭的青春之火,引领我找回撒落在烟雨红尘中的玫瑰花瓣。

初恋那会儿,雪儿就曾对我说:“结婚是爱情的坟墓”,我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如果一概而论,未免言过其实。倘若说是爱情的枷锁,现在看来……未必没有一点道理!

男人三十,是人生的一道坎、一个分水岭,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悬念……一个已成家的男人,一个历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爱的男人,而立之年又喜欢上一位情窦初开的青葱少女,是不是太荒唐、太让人无语?我扪心自问却又没法回答。

平心而论,我并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更不想做个见异思迁的男人!我爱我那如花似玉的娇妻;我爱我那聪明伶俐的女儿;也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可总觉得这索然无味的生活还缺少点什么?那么地令人惦记,那么地令人神往,那么地令人压抑,那么地令我落寞和焦虑!是痴情怨偶遗忘的激情、还是枯木逢春滋生的爱意?我不知道,也弄不清。然而只要有“她”在身旁,就会激起我心灵的颤动,就会让我插上想象的翅膀……

曾听人说:小时候容易把好感当喜欢,把喜欢当爱,把暂时当一辈子——这叫天真;长大以后容易把喜欢当好感,把爱当喜欢,把一辈子当暂时——这叫错过!

如此说来,我所真正期盼的幸福或许还在现实之外?

“男人的心总是动荡不定的。”这话我不能轻易否定也不敢妄加评论。虽然人无完人,但在男人眼里,纵然花容月貌也抵不过温柔善良,这应该才是女人最珍贵的品质。正因为如此,女人的温柔或许比漂亮更令男人心动,当然远比才华和事业心重要得多!除却自身喜好,大多数男人对年轻漂亮而又温情的女孩儿好感要更多一些。

我是个非常传统的男人,面对难以调和的家庭矛盾虽不会主动放弃婚姻,可还是会在身边虚拟出自以为投缘的心灵邂逅,会在爱梦里不断幻化出改变未来的朦胧曙光!

而每当陷入不堪忍受的冲突纷争中不能解脱,每当身心落寞走不出情感风暴的困惑,便试图逃避牵缠不休的现实、幻想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从而又把自己置身于爱火的炙烤中!不过,我亦是个十分顾念旧情的人,就算再怎么不满、再怎么折腾、再怎么迁怒于雪儿都忘不了与她艰难相恋一起走过的日子……

只可惜我毕竟是个男人,一个未能超凡脱俗的男人,当然也免不了所有男人的共同弱点——吃着碗里盯着锅里,总惦记着那锅里的东西是不是会比碗里的要更好一些?

结婚,就是找一个自己喜爱的人过一辈子!为了实现这个美好愿望,我和雪儿都付出了超乎寻常的努力,可万万没想到:历尽千辛万苦一砖一瓦构建起来的幸福大厦,还是在婚姻的围城里不知不觉被轻视,还是在琐碎的争执中有意无意被损毁……

思想分歧的慢慢加大,导致了夫妻情分的渐渐疏远,也导致了彼此感情的忽冷忽热,相互之间的抱怨也从零零碎碎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主基调!而每逢此时,现实中的不幸与幻想中的荣幸就会反反复复缠绕我纷繁芜杂的思绪,就会一次次挑战我宽容忍耐的极限。

很多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该维系、还是放弃?虽不是因为花心而怨天尤人想放纵自己,却总希望平淡的人生也能有丰富精彩的情感生活,尤其是在诸多不满的阴影和今不如昔的心态驱使下,在被烦恼和危机袭扰时就更在意一些!

基于此,心中的天平开始了倾斜,感情的砝码失去了平衡,焦灼和奢望把我混乱的意识也一步步推向暗恋的苦海……

鲜花伴梦开/芬芳扑面来/有心去采撷/不知情何在//

情,是人的阴气,是人有欲望的表现。每当落寞饥渴的情感伴着冀盼在暮色中来临,每当游走的思绪陷入幻爱的意境不能自拔,潜藏在心底却又无法阻止的贪念便会取代原有的理智,让我纠结彷徨的身心时时沉浮于虚妄的联想!

古老的东印度有句格言:如果你种下一个念头,你收获一个行为;如果你种下一个行为,你收获一个习惯;如果你种下一个习惯,你收获一个性格;如果你种下一个性格,你收获一个命运。

而当我历经几多眷恋缱绻、几许柔情缠绵之后又黯然失意、倍感沮丧,无法摆脱内心的混沌与纠结,不得已在围城之外种下多情的种子,到底会收获幸福还是痛苦呢?

照理说,结了婚就该心无旁骛地好好过日子,不能总拿自己老婆跟别的女性作比较。可每当矛盾激化、心态浮躁得难以把控时,我还是会自觉不自觉地拿雪儿与身边人作比较,还是会这山望着那山高,无形中让错位的情感走入了《枕边无伟人》中描述的境界:

“有位百合女居士找自在法师开示,自诉多年前年轻,青春年华、风华正茂时嫁给了年长十岁的丈夫。当时丈夫有多伟大,她有多崇拜他。婚后多年,他变了,没有伟大了,反正没有任何吸引力了!问法师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

法师说:请跟我来。

法师把女居士带到一座高山前,问:此山如何?

女居士说:伟岸,高大,挺拔,秀美至极。

法师说,跟我上山吧。

一路上山无语。走着走着,女居士累了,乏了,路也不好走,诸多抱怨。等到了山头,法师问:你刚才看到的山呢?

女居士说:这个山不好,都是碎石路,树也没长好。不过远远看去,对面的山更美啊。

法师笑笑。恋爱时,就是远看高山,眼中满是崇拜。结婚了,就是上山,你看到的都是普通细节,到了山顶,你眼中也只是看到另外一座山而已。

山没有变,是你的心变了。你的心变了,眼神就变了。没有了崇拜,山就不再伟岸。你抱怨越多,伤害就越多。你为什么能在山顶看到其他的高山?是因为你脚下踩的山提升了你的眼光而已!因此,你应该感恩,而不是抱怨。”

其实,山有山的高度,水有水的深度,没必要攀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风有风的自由,云有云的温柔,没必要模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若用一朵花看世界,世界就在花中;若用一只眼看世界,世界就在眼前;若用一颗心看世界,世界就在心里。

佛曰:缘如风,风不定!感情如云,万千变化……云起时汹涌澎湃,云落时落寞舒缓。生活中虽有太多的不如意,虽有难以摆脱的爱怨情愁,但却不是人生的全部。拥有美丽的风景、美丽的心情都不如拥有美丽的心态。可悲的是沦为“当局者”的人总不能自我控制和解脱,总是很难放弃云缠雾绕的幻爱思维,总也跳不出自己给自己划定的情感怪圈。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也没有谁能给自己的未来打保票,但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爱见到了第一次,就注定要羁绊一生,就会像棵树一直生长在心里!

又或许,每个人身体里原始的好奇心和萌发的冲动欲原本就是一只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关上……

机房里配有四个人:周师傅是领班,我和紫馨负责放映,还有一个跑片的男孩。由于年纪较大的缘故,如若不是节假日或换休顶班,周师傅一般不执机,机务工作和日常打理基本上由我和紫馨承担,这就让我俩有了频繁接触的机会。

为了摆脱家庭矛盾的烦扰,为了点亮理想生活的灯塔,也为了那个不知能不能圆的南柯梦,我顾不得初识不久,顾不得思前虑后,轻轻撩起若隐若现的面纱、一厢情愿走进了虚幻的意境……

只想得到一点心灵的慰藉,只想开辟一条通往幸福的幽径,只想还能守护心田那朵濒临枯萎的情花,却没料:日后竟会为她保留多情的一席之地!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紫馨的出现不仅让平时看来有些单调的工作不再那么枯燥,也让我“难为水”的情感掀起了层层叠叠的波澜!

工作中我既是“师傅”又比她年长,理应关心她、爱护她,让她充分感受“革命大家庭”的温暖。每天,我会早早来到机房打扫卫生、整理内务、退片检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凡是自己能做的尽量照顾她,凡是吃苦的活儿决不肯累着她。伴着她,我一次次强迫自己忘掉家中的不快,试图走出失落的阴霾;伴着她,我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愉快的时光,充满了对明天和新生活的向往……

虽不知她会如何看待我所做的一切,也不敢企求有朝一日能有所回报,却总愿诚心诚意地善待她,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

紫馨是那种含蓄文静又有涵养的女孩,一个有着杏花秋雨江南——阴柔之美的女孩,很容易引起男人粉红色的遐想。我虽不敢自诩为多情男人,却十分喜爱读言情小说,喜爱看言情电影,喜欢沉醉在幻爱燃情中浮想联翩、勾勒内心憧憬的五彩人生。

在我信奉的婚姻关系和固有的潜意识中,老婆应该是那种端庄迷人、温柔顺从、说话轻声细语的,当然也是能令我身心愉悦、倍感温暖、无怨无悔的!我时常忍不住偷偷去看紫馨,欣赏她那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般的模样,欣赏她言语时梨花带雨的娇羞,用一颗寂寞的痴心去编织爱梦中的玫瑰,去领略那貌似不可企及的美丽风景……

不知是心意使然还是自己想偏了?渐渐地我发现她也在默默关注我、悄悄关心我!她时常抢着替我值机、倒片、清洁设备,主动帮我做些事情。说不出的心仪使我不能自制,巴不得时时都有她的陪伴、处处都能见到她的身影。

每次上班,我盼了又盼,生怕她有事不来;每次下班,我等了又等,总要和她一道出门,目送她消失在再也看不见的地方!渴望她能读懂我无以言表的思慕之情,渴盼她能为我嫣然回眸……

只要你送来一抹浅浅的微笑/就能漾起我心中缱绻的春潮/纵使月色留不住缥缈的倩影/淡淡的相思依然会魂牵梦绕//

生活中,总有一个人可以改变你的世界!总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悄悄地、彻底地改变着你的习惯,你的选择,你的梦想,然后是你的世界,你的人生……

天知道我为什么要不合时宜的燃起爱火?天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和她萍水相逢?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耐不住寂寞?不知道一旦沉湎于爱河,身心又该如何解脱?更不知道真心在乎一个人,会不会在情感的沼泽中幽怨绵绵地沉没?

也许,时间可以冲刷沧桑的尘泥,却很难抹去岁月的痕迹;或许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该给自己留下太多的遗憾和惋惜……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爱的时候就要大胆去爱;又或许,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再提起这支沉重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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