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的白不悔眉头一皱,扫看了在座众人一眼,叹气道:“我爹见五哥六哥在武功造诣上均有小成,便准他们下山省亲,可把五哥六哥高兴坏了,十年未曾回家,怕是连做梦都会想着和爹娘团聚吧。
但就在这时,突从山下传来消息,蒙古鞑子兵为明军所败,被赶出中原,残兵败将逃至天山一带,在山下村镇烧杀抢掠。
我爹便派大哥、二哥、四哥下山相助百姓,六哥自幼豪情满怀志在安邦为民,当即表态不愿回家,要跟着一起下山去解决那些欺压良善的鞑子兵,五哥也要留下,但我爹却坚持让他们返乡,原来是收到书信,说我五哥、六哥的双亲……已于不久前遭难离开人世……”
说到此处,那李华甫也好似感同身受一般,眼中竟含着泪水,叹息道:“哎……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那封书信就是我写的,总算是送到了他们兄弟手中……才唤回了兴邦……”
白不悔不由得一惊,盯看着李华甫道:“原来是李帮主……哎……当时,无论我爹怎么说,六哥他都决计不回,说当年他爹让他们上天山学艺为的就是将来能安邦兴国,不再让百姓受鞑子兵欺辱,如果此时丢下百姓不管,他爹的在天之灵也会责怪他们兄弟不孝。
五哥对六哥道:你若不走,我也不走,一起杀敌。
可六哥却对五哥道:你是长兄,若不回乡祭奠,定会为人耻笑,我两兄弟一人祭亲,一人杀敌,父亲必会含笑九泉。
就这样我五哥、六哥含着泪,一个回乡祭奠双亲,一个下山解救百姓……”
说到此处,在座众人皆是悲愤交加,那张二鲈更是腾的站起身来,泪流满面,颤声赞道:“好一对安邦兴国、为国为民的好兄弟!”
白不悔对张二鲈点了点头,似是十分认同他的评价,继续道:“后来,我才听说五哥为调和盐帮内斗,刚刚出山,第一战就在这江浙之地连败十名江湖好手,我六哥也是一下山就连毙数十名鞑子军官,震慑乱军,均是一战成名,便得了一剑霜寒十四州小剑魔武兴邦,一剑摧破百万师小剑圣武安邦的雅号。”
讲到这里,白不悔表情由悲伤转为骄傲,对李华甫又道:“至于如何败的那十名江湖好手,我问了几次,五哥只是一乐,说已记不清了,所以当时具体情形,我是一点不知,还要请教李帮主,我这五哥怎么就卷进你们的盐帮内斗里来了?还助你得了帮主之位?”
“说起五侠武兴邦和六侠武安邦和我倒还有些渊源。”李华甫点了点头,紧接着白不悔的话说道:“他们的父亲武文通和我是义结金兰的异姓兄弟,我们俩从小在高邮城长大,我出身于一个普通盐民之家,家境贫寒,而武文通则出身于士绅之家,家境还算富足。
但在元朝将人分为四等,一等蒙古人,二等色目人,三等金人,四等就是我们这些南人,自打蒙古人灭了南宋,良田换主,武家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饱受欺凌,于是我和武文通结拜为异姓兄弟,立志推翻元朝,救民于水火,便到处拜师学艺,在这枪棒上着实下了番苦功。
后来我和武兄弟在张士诚大哥的带领下,举义旗反元,天下苦难之人一呼百应,一年内连克兴化、高邮、常熟,次年正月,张大哥在高邮称诚王,立国号大周,年号天佑,终于让我等盐民翻了身,过上了扬眉吐气的日子。
武兄弟的那两个儿子平日里就跟着他爹和我学些枪棒,也算是我的半个儿子,一个叫兴邦、一个叫安邦,立志将来兴国安邦。后来在高邮城墙上斗耍,机缘巧合遇到剑术名师,便拜师去了天山学艺,这一去就是十年。
只可惜我大周后来遭朱元璋手下大将常遇春和徐达反复攻打,终被破城灭国,张士诚大哥也被……,哎……未死在鞑子兵刀下,却死在了……也是天意如此吧!他朱元璋灭了元朝得了天下那是他的造化,我不嫉恨,但要我等盐民归顺,却是决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