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华山派的书生剑莫有才,也是毛骧邀来助阵的好手。”李华甫回道。
“这……这个……即使是现在我五哥六哥剑术大成,名震天下,也未必敢说赢得了这华山书生剑,我四哥一只左眼就是被他刺瞎的,怎得连他这样的高手也来凑盐帮的热闹,真是怪哉奇哉!”
“七侠可能不知,这书生剑莫有才虽师从华山剑术大师鹤乘风习武,但此人还有个老师便是当世诗文大家龙门子宋濂,这宋濂可是当年为朱元璋撰修《元史》的总裁官呀!”
李华甫说到这里见白不悔仍是不解,便又耐心解释道:“世人都知这华山书生剑莫有才爱读书胜过习武千倍万倍,据说自幼就曾随一诗书先生在那仙华山修书,这个诗书先生便是号称‘浙东四先生’之一的龙门子宋濂,书生剑莫有才对此人极为尊敬,其所说之话,莫有不从,若是毛骧征得宋濂同意,以为大明收服江湖帮众为由,让书生剑帮忙出头,这书生剑自然不会违拗老师之意,便也搅进了我们盐帮的这场内斗。”
白不悔听李华甫这么一说才算疑窦顿开,明白了其中缘由,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可照你这么说,清婉姐应是被圣水仙子和书生剑所救,为什么刚才秋河大哥却说……”
白不悔刚开口提及‘秋河大哥’四字,突想起自己与王清婉乃姐弟之交,再称王秋河为大哥似是不妥,便急忙改口道:“秋河副帮主刚才却说清婉姐为我五哥所救,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形?真把我给弄糊涂了!哎……我五哥他到底是来也没来,真是急煞我也!”
“当然来了,否则我等焉有命在!七侠莫急,且听我接着讲。”李华甫赶紧回道:“书生剑莫有才踢飞樊大鬼、救下王清婉,这些都不假。可就在王清婉跑向秋河兄弟这当口,突从人群中打出一颗飞蝗石,直冲王清婉后脑而去,劲力十足,速度奇快,若被打上,这女娃焉还有命在,书生剑和圣水仙子那时精力全都放在防备庆宝和尚和崆峒二老身上,待发觉不对再想救人,已是来不及了。
眼见那飞蝗石就要打中清婉,突然从空中飞下一把柳叶飞刀,计算之精准,力道之得当,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刚好挡在飞石之前,将其弹开,再看那飞刀方向不改,竟直没入地下,这分金厅地板均是山石所制,极为坚硬,刀剑劈来也不过一道划痕,这飞刀之利,真是天下无双啊。”
白不悔连连点头,知这柳叶飞刀定是他五哥所打,看似只是拦住了飞石,可其中难易便只有善打暗器的高手才懂其理。若让飞刀只是打中飞石,那便只需准头、力道合适便可,但飞石被飞刀打中碎裂开来,溅开的碎石,杀伤甚至远超整石之效;可若要刚好挡住飞石,便需准头、力道、角度、还有旋进手法把握的分毫不差,才能打出如此效果,这便是飞刀杀人易救人难的道理所在。他五哥自幼便随他娘柳叶仙姑于若莲修习冰心诀和柳叶飞刀,飞刀使得早已是得心应手、出神入化,比自己手法还强出一截,在天山派众弟子当中也是飞刀第一高手。
“就在这飞刀之后,紧跟着从房梁上飞下一人,竟是一个身穿银丝软袍、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身子略显瘦弱,但面部清秀,两眼放光,一袭白衣,飘然而出,自带着一股超凡脱俗的侠气,落在王清婉身前,护其周全。这便是救我盐帮于水火的恩人,天山五侠武兴邦!”
李华甫说到此处抱拳向天一拜,以表感激之情,便继续说道:“圣水仙子、庆宝和尚、崆峒二老均是表情愕然,此前四人都曾躲在房梁上,竟是对五侠毫无察觉,自对其轻身闭气之能赞叹不已,再加上那一手飞刀绝活,在场高手无不心下佩服、暗挑大指,各自细细打量着少年,揣摩着其路数家底。
这时,从人群中跳出一人,个头不高,身形消瘦,一身藏青色巴蜀长袍,头裹布巾,满脸的皱褶,小眼珠骨碌碌贼转,盯看着少年,一挑大指道:‘娃娃好俊的飞刀!我那颗石头被拦得干净,真是让老汉开眼啦!这一手飞刀可是峨眉柳叶仙子所教啊?’
少年厉声回道:‘我师娘正是柳叶仙姑,你又是何人?从背后施暗器偷袭这么个女娃,手段歹毒,也不像什么好人!’
‘哈哈哈哈!娃娃好大的口气,这等尖酸刻薄、目中无人,莫不也是跟你师娘学的?’蜀中老汉倒不生气,反是哈哈乐道。
‘呸!唐师兄!你若再言语调戏我师姐,休怪我翻脸无情了!’圣水仙子何新燕突然插言嗔怪道。
‘好好好好!’蜀中老汉忙笑着摆手道:‘是我言语不周,得罪了峨眉的仙子,还请恕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