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儿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手上,混在血水当中,也不去理会擦拭,而是幽怨的看向包一庖,说道:“那日七星观中我与老神仙的对话你都听了?”
“嘿嘿……”包一庖眼中带光,强作坏笑状,回道:“我自是听了,能与天下第一美娘子毒掌渔娘刘冬儿共度十六载,岂不是天下第一等的美事!咳咳……只可惜老天爷嫉妒我这残废,只让我这般享乐了八年,哎……咳咳……”
“你这傻瓜!你若喜欢,莫说十六年,六十年也……”刘冬儿此刻轻轻将头伏在包一庖胸前,呜咽着,已然是泣不成声。
“你不去报仇了?”包一庖用手抚摸着刘冬儿的一头青丝柔发,轻声问道。
“只要有你和云牛在,我便只是个妻子,只是个母亲,早已是想着要好好过这一辈子,却是……”刘冬儿闭上眼睛,似是在回忆着那一家三口八年间的种种往事。
“呵呵……我却没有这般奢望,那日你点破老神仙要除我而去的想法,以十六年为期照顾云牛,保我不死,从那一刻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当年你撞开我,替我挡刀,今日便是我撞开你,替你打那大和尚出气!哎……冬儿啊,说好的十六年为期,你要信守承诺,即便我死了,也答应我不去报仇,再陪我八年,陪云牛八年,好吗……”
“嗯!好的,包大哥!我都听你的……”刘冬儿就这样伏在包一庖胸口,钻入其怀中,闭上眼睛,带着微笑,又似回到了那洞房花烛之夜,虽苦却甜,两人就这般不再讲话,沉沉睡去。
屋外,吴云牛已是平躺在地上,华山派莫氏兄弟正一左一右握着吴云牛双手,给他输着华山派的天罡真气,那沐讲禅师将手搭住吴云牛脉腕,微闭双目,细细诊听着这孩子伤势,不由得眉头越皱越紧,似是遇到了极为困惑的难题。
“老师傅,不知这孩子伤在哪里,可还有得治?”罗通文关切的向那沐讲禅师问道:“需要什么药只管说来,只要这世间有的,便是在那皇宫大内的御药房,我也取得来!”
沐讲禅师缓缓睁开双目,摇了摇头,道:“怕是这天下再无药方可治得了这孩子的伤啊!”
罗通文一皱眉,问道:“老师傅,不知此话怎讲?”
沐讲禅师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受得是那大力金刚掌之伤,按理说绝无生还道理,可本该最致命的外伤却是无碍生死,其骨骼内脏均无损碍,只是全身筋脉被这掌力震碎,本也是无药可救,可这脉络碎裂散于全身,竟仍是丝丝相连,无脉无相,却脉相处处皆在,无气无息,却是气息丝丝游遍周身,真乃是奇人异相!”
“那……老师傅,可还有救?”罗通文急切问道。
“这孩子虽不会武功,却是练过武当派的无上内功心法纯阳无极功!”沐讲禅师不紧不慢的说道:“此心法虽为武当创派鼻祖武圣人张三丰所创,其渊源却是来自少林的纯阳心经。此娃娃慧根极深,只修心法不练外功,便是将全身筋脉早已打通,只是年幼,不会武功,无法随心调动这周身气劲,那大力金刚掌的劲力打来,身体自行运气护住心脉,却只懂硬顶,不懂泻劲,故与这掌劲硬冲,这娃娃的经脉又怎能受得住,便都被冲散了,却是未断,仍丝丝相连,反而脉路不少反多,只是多如繁星,细如毛丝,对真气运行更是渴求,只是身子虚弱,无法自给,而这华山派所修的道家天罡真气最是纯正,这孩子手上身上的游丝脉络只需微微吸吮,便可将这天罡真气吸入体内,游走周身,以缓解那憋闷不适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