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只有让这孩子修习那华山派的内功心法,才能自救了?”罗通文问道。
“哎……”沐讲禅师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华山派内功心法乃是传自道家修仙之术,这天罡真气能续命延年,又岂是一时半刻急进修成的?便是要天天苦修,二三十年才有小成,这娃娃又怎等得了这许多年,只能靠旁人相助,输送这天罡真气,才能得以续命。”
“哈哈哈哈……”在一旁已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书生剑莫有才,突的爽朗一笑,说道:“这吴云牛已是我华山派莫有才的亲传弟子,有我在便有他在,这天罡真气自是也由我来输送,只待云牛练成我华山派的云霞功,便可自保了。”
“哎……”那沐讲禅师又是叹了口气道:“只怕未必如愿啊!这修习内功心法各位自都有心得,其关键为两点,一是逐步打通经脉,让气息游走越畅,内劲运气发力则越强,可配合外功内外双修。二是要每日修习内功心法,让气息在体内流转生息,不断积累,再行复转,从而积少成多,量升质变之时,才有小成大成之说。可这娃娃筋脉并不是按常人逐步修习步骤而来,他的筋脉不仅早已打通还被打散,便如那绵丝一般,丝丝相连,孔孔想通,若是此刻内功修为达到极高之境界,此绵丝经脉之体,便可助其修为再上一层楼,可这娃娃此刻体内却哪有什么修为,便是刚修出一丝真气就被这绵丝经脉体质吸得干干净净,还未游走就已耗尽,又怎能生息,常人苦修二三十年才有小成,而这娃娃便是练他一百年,怕也难练成那华山派的云霞功了。”
“不怕不怕!”只见那醉剑莫有德往身后摸了把酒葫芦,发现不在,吧嗒着嘴叹了口气道:“有我这老酒鬼和师弟在,便是天天给这娃娃输些真气,又有何妨,便如师弟所说,有我们在便有他在,将来还有我的徒弟在,再让这娃娃娶个华山派的小媳妇,便是这辈子都不愁了,哈哈哈哈!”
沐讲禅师微微一笑,道:“话虽如此,但人性之道,趋利避害,你等为他天天输送真气,便是自身再无可能自行生息,这内功修为也就无法精进了,时间久了,又能有几人甘愿舍弃自身之前途而救这娃娃呢?”
“哈哈哈哈!”醉剑莫有德大笑道:“老师傅小看我等啦!正如你刚才所说,武功修为若想精进必要达成两个条件,一是内功修习,二是打通经脉,这打通经脉于我等来说已至尽头,很难再进,故修习积攒再多真气也是无法提升修为了,便输送给这娃娃倒是合适!”
沐讲禅师点了点头,道:“施主所说极是,这世间武学高手,无论何门何派,往往修行至瓶颈之时,并不是其自身不够努力,而是慧根筋脉所限,但世间人人却都是抱有幻想,认为自己只要努力便能冲破这瓶颈,虽成功者极少,即便知其再要精进已无可能,也不愿白白将自身所修之真气输送于他人。但愿二位施主能言出必行,便是此娃娃之福了。”
“哎!”罗通文不禁叹了口气,道:“难道就再没什么根治之法了吗?”
沐讲禅师看了看正坐在一旁盘膝运功疗伤的嵩山少林寺慧明大和尚,说道:“其实倒还有一法可试,就是让这娃娃拜入嵩山少林寺门下,得方丈慧悟禅师许可,修习那《易筋经》或许还能有治。相传后魏李明帝太和年间,达摩祖师传教于河南嵩山少林寺,其在寺中面壁九年,后来少林寺僧人在修缮达摩祖师面壁处时,偶得一铁盒,盒中藏有《洗髓》、《易筋》两本经帖。这《易筋》的‘易’便是变通、改换、脱换之意,而‘筋’则指的是筋骨、脉络。我虽未修习过此经书,但与那嵩山少林寺方丈慧悟禅师一起探讨佛法时曾提及过此经书,此经书对修习之人的慧根要求极高,若悟性不到,强行修炼,稍有不当,轻则走火入魔武功尽失,重则便是自绝经脉立毙当场,即便现在寺中的少林高僧慧悟、慧通、慧明三位禅师也都未敢擅自修行。但若能修成此经,便可移筋换位,改变筋骨,打通脉络,或可起到修复筋脉的作用。只是不知这嵩山少林寺的三位高僧能否应允给这娃娃借看啊。”
“阿弥陀佛!”那慧明大和尚口念佛号,盘腿端坐,微闭双目,鼻息中重重哼了一声,回道:“我嵩山少林寺镇寺宝经,岂能随便传授于人,况且这华山派乃是个藏污纳垢之所,这华山门人想学我少林真经,真是痴心妄想!”
“我呸!”那醉剑莫有德见这慧明大和尚口无遮拦,羞辱华山派,便是要痛骂回去。
“我才不要学什么少林寺的狗屁经文!”只见吴云牛已是醒转过来,脸色仍是难看至极,微微起身,向那和尚骂道:“你这狗屁和尚伤了我爹爹,若我爹……我定是要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