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捕头此刻已调匀了呼吸,赶忙说道:“我是这池州府衙的捕头,自然是我主事!快说!你们为什么杀害池州龙潭铁臂神拳郭大爷一家,还要来解家岭刺杀通臂猿猴解二爷一家,他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又是什么来路?”
萧云牛听这捕头说话如此颠三倒四,自己哪认识什么郭大爷、解二爷,刚一下船就被这么没来由的一通冤枉,心中不免有些起急,便大声回道:“我刚才说了,我们是远道而来的旅人,不是什么刺客,你这捕头怎么这么不讲理!”
“你们手中拿剑,不是刺客还能是什么?”马捕头所述理由竟与那矮个捕快所说的如出一辙,真把萧蓝二人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萧云牛回道:“我们手中拿剑就是刺客!那天下拿剑的多了,还有拿刀的,拿枪的,难道都是刺客?你们手中不就拿着刀枪,难不成你们贼喊捉贼,自己就是那刺客?”
“胡说!”马捕头厉声喝道:“我们是衙门中人,自然拿刀,怎会是刺客!”边说边转身冲那瘦小老者问道:“铁脚师爷,解老爷收到的信里,可有说这刺客是拿剑还是拿刀?”
那被马捕头称作铁脚师爷的瘦小老者赶紧回道:“这倒好像没有提及,只是说如果不按信中之言去做,便也像灭了郭家一样灭了解老爷一家!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了!”
“嗯!”那马捕头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了,明日是最后一天,你们三个陌生人便提前一日带着凶器来到解家岭,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们不是刺客谁是刺客!”
这萧云牛被气得乐出声来,便也干脆不再讲什么道理,反而胡乱辩解道:“我们刚到这码头,什么都没做就被你们围住,就算是刺客,也得知道解家岭在哪里才对吧,可我们是一点也不知道!”
“这解家岭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马捕头一指不远处冒着几缕炊烟的小山岭,说道:“不就在那里!”
萧云牛抬眼望去,见一山岭上依稀分布着不少人家,便又说道:“这解家岭这么多人家,谁知道哪个才是什么解老爷家,我们不知道,自不是刺客!”
那马捕头赶紧回道:“这解老爷家就在这解家岭正中间,是岭上最大的一家院子,院中还盖着二层小楼,红漆大门前摆着两尊石狮子,这谁人不知!”
“原来如此!”萧云牛乐道:“虽然知道了这解老爷家的位置,可却还不知解老爷长什么模样,若我们当真是刺客,岂能不知刺杀对象的样子?”
那解老爷家的铁脚师爷突觉不对,发现这萧云牛好像是在套马捕头的话,正想阻止,却还是慢了半拍。
就见马捕头立刻大声说道:“解老爷这样的大善人又有谁人不识得!六十高寿的老头,便如老寿星一般,花白的胡子快长到肚脐了,那就跟老神仙一样,拄着个铁疙瘩拐杖,戳在地上咚咚直响,不用看,听声就知道哪个是解老爷啦!”
“好!”萧云牛笑着冲那马捕头一抱拳,说道:“多谢马捕头指点,我们这就去了!”说罢,转身冲蓝孝悌和冯吉祥使了个眼色,脚一点地,使出了华山派飞雁行的轻身功夫,腾的从马捕头等人头上飞过,朝着那解家岭的方向跑去。
蓝孝悌和冯吉祥也飞身跳过众人,紧跟在萧云牛身后,这蓝孝悌跑到岸边还不忘回头冲那马捕头喊道:“多谢马捕头相助,等我们得了手,自不会少了你那份!”说罢,转头离去。
马捕头气得直跺脚,指着那蓝孝悌的背影骂道:“这个贼妮子,真是气死我了!等一会儿逮着你,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我马王爷有几只眼!”骂完,又扭头冲铁脚师爷尴尬一笑,说道:“铁脚师爷,你不会把那贼妮子的话当真吧?”
铁脚师爷龇牙咧嘴、吹胡子瞪眼的用手指了指马捕头,说道:“你这人怎么……怎么把我们老爷家的底细全都露给那些刺客啦!你!你!你!哎……”这铁脚师爷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也知多说无益,猛的一拍大腿,愤愤的冲那些家丁喝道:“还不快跟我去追!”说罢,便撒开两条腿,朝着萧云牛等三人追去。
这铁脚师爷自认为自己脚上功夫不弱,尤其是撒开腿跑起来,这池州地界还没有他追不上的人。平日里帮着老爷送些书信礼品,无论是长路短道,那是一天跑几个来回都不累,并且惩治起下人来也是从不脚软,不是踢断肋骨就是踢断手脚,所以人们便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铁脚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