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父皇的围猎,想不想去?”
滕胤宗点头如小鸡啄米,差点将头啄进土里。
“皇姐府邸和围猎想去哪一个?”
她继续循循善诱。
滕胤宗拽着滕华的衣角,仰着脸奶狗一样讨好,“能不能两个都要?”
笑话,皇姐的府邸他当然想去,但一年一次的围猎机会也分外难得。
他从未见过皇姐的另一番模样,唯有每年一次的围猎场上才能目睹他从未见过的皇姐。
“不能。”滕华果断拒绝,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滕胤宗至今还是小孩心性,在二十一世纪像他这般大的孩子过着幸福的孩童生活,成群的朋友,父母的疼爱,玩着时髦的汽车玩具飞机模型,和最新颖的人工智能玩耍。
可滕胤宗却不一样。
他不是生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他是当今皇子。
他出生便负有的使命。
皇子没有年纪之分,只有强弱之别。
强,便能保护自己,弱,只能成为强者的踏脚石,牺牲品。
滕胤宗偏头,脑袋瓜子一阵转,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不停,心下打着小九九。
待围猎一过,他便死皮赖脸的缠着皇姐去公主府,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皇姐的英姿却不是随时都能轻易得见的。
心下做了决定,滕胤宗当即坐直身板,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春猎!”
父皇曾告诉他等他想通了便带他上围猎场,但他从未想通过。
他从小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能穿胡服,骑大马,挽长缰,但他不愿意妥协,不要成为只会争夺储君之位的行尸走肉。
皇姐虽生得唇樱齿白,纤纤弱柳的模样,却并非女子之中的泛泛之辈,反而皎皎出众,如山水诗禅般皎然若华。
每年的围猎皇姐都会出席,他曾听闻宫中一同出席过围猎的宫女太监以及禁卫军侍卫都曾私下褒赞过马上的皇姐豆蔻之年却已有巾帼之姿。
他想参加今年的围猎也是想目睹一番坐骑高马,手执长弓,力挽长疆,他从未见过的皇姐女中英杰的一面。
他近来闲的无趣,或者能给闲来无事的皇姐也找些茬儿呢。
他也有好些日子没给皇姐捅娄子了,多日没给他收拾残局的皇姐该不习惯了吧?
滕胤宗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滕华等到他的回答并不急着接话,反手端起石桌上花冠刚斟满的茶盏轻抿一口。
淡淡的水雾蕴绕在鼻间,唇齿间被茶水的恬淡清香环绕,顿觉心旷神怡了不少。
“但是……皇姐有一个条件……”
她的语调拉的悠长,指尖轻扣白玉石桌面。
食指红丹蔻与石面相触,指下传出有节奏,清脆悦耳的击石声,似是上乘的玉石击在一起,与她空灵的语声交织在一块,仿若玉石之间夹杂着流淌的细沙,悦耳却蛊惑。
滕胤宗疑惑的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