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找义父,一定会回来的!”
舒赫倔强地做出承诺后,听从哥哥的话,头也不回地向后逃跑。
心中长舒一口气,科舒威瞪着溃兵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赴死决意,他不认为自己能活着回去。
首领将箭矢搭上了弓弦,没有拉动,只是驻马端详着他。
“你是魂印师?修为几何?”
“要怎么,灵筑四重!你敢碰一碰?”
科舒威恶狠狠地回道。
那几个溃兵一听到灵筑四重,顿时全怏了,恐惧着又倒退几步,连刀都不敢指向科舒威。
他们这些当兵的,天天和那些魂印师打交道,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是相当的清楚。
这世界,哪怕是这群溃兵或死去的流民,都拥有奥能,但他们些许的奥能还不足以被称为魂印师,因为拥有的实在是太少,甚至都无法去感知到自己奥能的存在。
索性,他们被定义为普通人。
再往上是奥启,这类人能隐约地感受到自身体内微微流转的奥能,像是普通人掐住手腕,能感受到自己的脉搏一样,流淌在体内的奥能,会被动地增强他们的身体素质。
仅限如此,他们仍然无法感知到外界奥能的存在,不被认可为魂印师。
而到了奥明这一阶段,奥能不再是被动地存在,而是会被明确地掌握,不仅终于能感知到自然界中存在的奥能,还能将自身的奥能外现具形。
外现具形,这是所有奥术,魔法,剑气等杀人伎俩的绝对前提,也是战力有断层式提升的标志,谓之为,魂印师。
再往上依次是,灵筑,升阳……直至登峰造极的,神魂或传说!
看见自己的手下如此怂包,首领皱眉不悦,他扬了一下马鞭,战马打着让人惊惧的响鼻慢慢走来。
“怎么,小子你觉得我很好骗?是想赌我没见过别人说谎吗?”
隔着老远,科舒威真的很难看清首领的细微动作,只知道他的手在藏着什么。
忽然!一股强风骤起,掀飞遍地的芦苇和潮湿泥土,笔直冲向科舒威腹部!他见过这招,时杀那个叫泽塔的男人时,首领挥弹的一指!
视野陡然间模糊,科舒威他只觉得,像是睁着眼就被别人狠狠按进海水一样,一瞬间眼珠被鲜血涨得快要裂开。
“腹部!好快,完全接不住……”
巨大的冲击齐聚在小腹上,他的意识只能维持那么的一瞬,随即疼痛在脑海中炸开万千乱麻,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的世界,真正的一片空白,视觉,听觉,嗅觉甚至是意识全都荡然无存。
“呵,也就一个奥明阶的小子,把你们吓成这样?”
首领轻蔑地大笑着,手中的羽箭被他随意丢弃在地,他身下的战马都哼哼唧唧地打着响鼻。
几名溃兵尴尬地迎笑,彼此互相看着,为刚才胆寒的模样感到羞愧。
“头,您是真正的灵筑修为,他一个奥明对你来说是个屁,但我们这几个普通人可就……”
肃!唰!
首领马鞭掠空一甩,如镰刀般横扫了一片的芦苇,马鞭末端音爆连连,炸起漫天的,丝白如缕的芦苇花穗纷飞。
“别告诉我,他现在一个濒死的人,你们也怕!”
那凌厉高压的风再次与首领周身吹起,弹指或就在下一秒!谁会是目标?
所有的溃兵都膝盖一软,噗通跪地,磕头不起,流风吹过他们脖子,比铁铸的刀斧还要冷冽,还要锋利!
“你们也都听见了,还有一个男孩,说要去找什么义父。”
他驾着战马一个个地从这些溃兵的身旁走过,沉重的马鞭拖在地上,像蟒蛇一样游过溃兵眼前,有着嘶嘶声响。
“我们是贼!成不了气候的贼!我们杀百姓如麻,但也最畏惧他们!不想被他们的怒火烧死,就要一个活口不留!”
首领勒马在科舒威倒下的地方,连一眼都没有去看他,紧紧盯着科舒赫逃跑的方向,跑的很快很快,也跑的很远很远,现在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小点,正步履踉跄地奔跑在芦苇荡里,芦苇起起伏伏遮蔽着他的身影,有点隐隐不可见的意思。
那个男孩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回头,和首领遥遥相望。驻足相望了好久,发现站在那里的不是哥哥后,他似乎是在愤然嘶吼,但实在是太远,声音都泯没在风中。
于是他拉弓,他射箭,箭矢再穿过旷野,落在了首领战马的脚下,颤动着的箭尾像是他嘶吼着的声带。
首领淡笑:“不错,有骨气!”
下一刻他再扬长鞭,策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