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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曹操是个宦三代

在疆域辽阔的中国,有一个很神奇的区域:沛县的西南约两百公里处是谯县,谯县的东南约两百公里处是凤阳县,凤阳县的北边约两百公里处是沛县,这个区域诞生了三位开国之君,一个是沛县的刘邦,一个是凤阳县的朱元璋,一个是谯县的曹操。

公元155年,曹操在谯县出生。曹操的父亲曹嵩在官场多年,深知大树底下好乘凉,他费尽心机攀上了一棵“大树”:宦官曹腾。

曹腾是曹嵩的老乡,经人介绍认识了曹腾,一天,他去拜见曹腾,曹嵩见小老乡曹嵩来访,非常高兴。曹腾盛情款待了曹嵩,两人吃完饭后聊了一会儿,曹嵩发现曹腾很喜欢他,便说想认他做干爹,曹腾没有子嗣,见曹嵩愿意做他的干儿子,非常高兴,当场就答应了。

曹腾得宠于顺帝,历事四帝,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被正式授予正统皇帝称号的宦官。曹腾为人厚道,一些贤能之士中伤他,他不仅不计前嫌,还在皇上面前说他们的好话。名臣种暠曾弹劾过曹腾,曹腾知道他是个好官,经常在皇上面前夸他。种暠晚年升为司徒,他在宴请宾客时说:“曹季兴位高权重时,我曾弹劾过他,他不仅没有报复我,还在皇上面前推荐我任地方大员,我今天能成为三公,都是他的恩德啊!”

曹操小时候看过很多兵法方面的书,喜欢抄录古代诸家兵法韬略,注释过《孙子兵法》。

曹操是个宦三代,家境优渥,他结交了很多官员子弟,袁绍就是其中之一。曹操和袁绍小时候调皮捣蛋,喜欢搞恶作剧,坏孩子们干的坏事他们俩一样不落:打架、偷别人家菜园里的菜、欺负漂亮的女孩子、在别人家的大门上乱涂乱画、把别人家的树给砍了……曹操和袁绍家经常有人上门告状。这两个阔少被街坊邻居送了一个雅号“洛阳鸡飞狗跳二人组”。

有一次,曹操和袁绍在别人的新婚之夜把新娘给拐走了。那天,他们跟大人们一起去闹洞房,众人散去后,他俩趁人不注意,躲在新郎家的菜园里。到了半夜,两人大喊:“有小偷啊!有小偷啊!”新郎跑出来四处查看,两人趁机闯入洞房,袁绍拿个棍子威胁新娘不要出声,新娘吓的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他俩挟持新娘从后门溜出去了。

在漆黑的夜里,两人带着新娘一路小跑,袁绍一不小心跌入深坑里,怎么也爬不上来,深坑里荆棘丛生,袁绍的双手被刺的鲜血直流,痛的嗷嗷叫。

听到袁绍叫的那么凄惨,曹操对袁绍喊道:“本初兄,今天这事是不是闹的有点过分了?你先忍忍,我把新娘送回去,叫新郎来救你吧。”

深坑中传来了袁绍的呻吟:“哎哟……好痛啊……痛死我了……你快去快回呀……”

曹操安慰袁绍:“我马上去叫人来救你,很快就回来。”

曹操央求新娘放过他和袁绍,让新娘到时候跟跟新郎说“小偷”劫走了她,他和袁绍出手相救,袁绍被小偷推到坑里了。新娘见曹操没有害她之意,便答应了。

曹操把新娘送回去了,急的团团转的新郎见新娘回来了,喜出望外。新娘按照曹操的意思跟新郎解释了事情的原委,新郎听后,拿出银子酬谢曹操,新娘在一旁重重的咳了一声,狠狠的瞪了曹操一眼。曹操笑嘻嘻的对新郎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银子我不要,有劳你跟我去把我大哥救出来吧。”新娘强忍着没笑出声,让新郎赶紧去救人,新郎拿起一把锄头跟着曹操救袁绍去了。

由于经常和袁绍“不务正业”,曹操的叔父经常向曹嵩打小报告,但是,曹操从不承认,曹嵩没有抓到曹操的把柄,也就不了了之。曹操很烦他的叔父经常打小报告,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让叔父以后再也不打他的小报告了。

一天,曹操在叔父回家必经的路上等着,见到叔父快要过来了,曹操躺在地上,白眼直翻、嘴巴歪斜、口水直流。叔父见状,问他怎么了,曹操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话也说的不利索,很费劲的跟叔父说:“中……风……了。”

曹操的叔父吓的赶紧跑回去叫曹嵩,叔父一走,曹操不装了,恢复了正常模样,高高兴兴的往家走。一会儿,曹操的叔父带着曹嵩急匆匆的赶来,曹嵩见曹操活蹦乱跳的,便问曹操:“你叔父说你中风了,现在好了?”曹操说:“我没有中风啊,是叔父不喜欢我,才跟你说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吧。”

曹操的叔父见曹操安然无恙,还被曹操反咬一口,知道自己被这个小滑头捉弄了,想跟曹嵩解释一下,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百口莫辩,气的一甩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此,再也不在曹嵩面前打曹操的小报告了。

曹操进入官场当的第一个官是洛阳北部尉,曹操一到职,就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汉灵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将蹇硕的叔父用五色棒杖毙。曹操认为这事自己做的很对,他在晚年还跟儿子曹植提起了这事,他对儿子曹植说:“我到现在还记得在洛阳北都尉任上杖毙蹇硕叔父这事,你今年二十三岁了,要努力去做正确的事,只要是正确的事,就大胆去做。”

曹操晚年出征襄阳时,把作战指挥部设在洛阳,有空就到洛阳北都尉办公室溜达一圈,找寻一下“旧日的足迹”,怀念一下刚进入官场时的那段“光辉的岁月”。

洛阳北都尉这个芝麻官是曹操仕途的起点,他打击目无法纪的宦官亲属,是因为他作为宦官家属,太清楚宦官们干的那些龌龊事了:结党营私、买官卖官、祸乱朝政。

曹操因为杖毙蹇硕叔父这个事得罪了蹇硕,但是,曹操是依法办事,他难以中伤曹操,只好将曹操明升暗降,外调为顿丘县令。后来,有人被宦官冤杀,曹操作为宦官家属,受到了牵连,被免去了官职。

曹嵩去活动了一下,四处打点,很快又给曹操找了个议郎的差事,不久,曹操又惹事了:窦武因谋划诛杀宦官,事情败露后被宦官陷害,曹操上书替窦武鸣冤,说他为官正直反遭陷害,致使奸邪之徒满朝,忠良之人得不到重用,言辞激烈。

政治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黏上政治犯窦武谁就会被株连,别人躲都来不及,曹操却替他鸣冤。曹嵩气坏了,曹操的作死行为让他有些怀疑人生:这龟儿子到底是不是他亲儿子?怎么没有一点政治觉悟?

曹操上书那天刚到家,曹嵩就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王八蛋,老子花了一大笔银子让你当上了公务员,你没上几天班就给老子惹事,你是要把老子给气死是吧?你替窦武鸣冤不是在作死吗?你不知道有前车之鉴吗?曹鸾上书替人鸣冤被杖毙了,你不知道吗?”

在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的官场,初入官场的曹操不知官场水有多深,不知道他的鲁莽之举有多么危险,要不是他爹待人处世得体,四处打点,要不是他爷爷在宦官中人缘极好,曹操早就成了历史的天空里的一颗一闪而过的流星了。

曹操是幸运的,他做的这些事,如果换成了别人,早就去见阎王了。曹操甚至还因祸得“赏”:因给窦武鸣不平,曹操受到士族大佬们的高度赞赏,他们对曹操刮目相看:这小子虽然是宦官子弟,身上却有一股正气,敢向宦官叫板,勇气可嘉,不错不错,以后要对他多加关注。

公元182年,朝廷令张济彻查有贪污腐败行为的官员,张济看宦官的脸色行事,宦官亲属贪污受贿,张济听之任之,反倒抓了二十个边远小郡清正廉洁的官员,曹操奋笔上书:张济包庇宦官亲属,纵容腐败分子,滥抓廉洁官员,天理难容。汉灵帝因此责备张济,将那些被冤枉的官员全部官升一级。

黄巾起义爆发后,政治嗅觉敏锐的曹嵩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改变曹操命运的机会,花重金把曹操弄进了部队,曹操被拜为骑都尉,曹嵩嘱咐曹操在部队里好好干,争取早日立功。

曹嵩这次银子没有白花,曹操在部队里表现出了卓越的军事天赋。他白天带兵勤苦操练,晚上刻苦钻研兵法。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了。一天,曹操受命与皇甫嵩进攻黄巾军,皇甫嵩率军先行出发,出师不利。到了晚上,皇甫嵩趁夜纵火,偷袭黄巾军大营,黄巾军乱作一团,这时,曹操率军赶来,大破黄巾军。

在部队立功后,曹操升任济南相。在济南相任内,曹操澄清吏治。济南境内有十余个县,各县长吏仗着上面有人,贪赃枉法。曹操之前的历任国相,有的和那些长吏们沆瀣一气、有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操到职后,奏免了十分之八的长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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