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词还挺新奇,不过我以前就是听话的乖孩子,从不惹事生非,这么说好像更无聊了。”
“你?”胡灵儿笑了,连眼睛都弯成了弯。
“你还别不信,你自己看看我身上除了新伤可有旧伤?”
如果小时候喜好打闹,多少会留下些疤痕,手啊腿啊膝盖、胳膊肘甚至是脸上,但梁星却没有,因为克比的过去和他一样,规规矩矩的就没怎么闹过,只有一些一年多前的,大概是在海盗见习时留下的。
“嘿,你的皮肤跟我差不多白了,有够娘们的。”
“哟,你想吃沙包大的拳头了?”
胡灵儿当然分得清敌友,特别是在这个时期。她一直在默默观察,发现好像只有梁星能靠一点,其他的不是自身难保便是心怀歹意。
而且他的作风有点像她的哥哥,所以天然有一层亲近。只是她不愿太表现出来,因为还摸不透梁星的为人。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听你说哥哥,没和你一起入军?”
“唉,他当海盗去了……”
“你呢?”
“我不要,当海盗饥一顿饱一顿的,我也不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你果然是假小子嘛。”
胡灵儿双脸涨红,以为梁星在讥讽她不如男人,便急忙道:“我也是干过一番事的!”
梁星听她认真,倒很想知道,胡灵儿提到的是什么。结果听后发现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胡灵儿做起了回忆,
十岁那年,我们家因为闹事被地方官罚了款赔钱给对家,生意不好,新年家家孩子都有新衣服穿,我却只能由一件去年再缝的花袄子套身上。这样子上街多没面子,我打定主意过新年就窝家里,这样他们就没机会嘲笑我了。
少年的恶意,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会招惹你。那时除了干活就是玩,精力多得很,晚上躺一觉第二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隔壁村的王二和我打赌输了条裤子,召他的狗腿来找事。
我哥把他们赶走了,第二天我趁早出街帮父母亲去卖菜,却被他们撞见,说是要找我晦气。
我哪里会和他们打,六七个人,都比我高的,赶紧扯呼,却走得急绊住了给狗崽子啃了一次,气死我了。
胡灵儿眼睛像要冒出火来,燃着了。她恨恨道:
衣服是坏了,母亲不由分说又把我揍了一顿,我咬着牙没落一滴泪,这个仇必须报。
我哥和同村的去山上收木头,我把他的砍刀偷偷从床下盆底摸出,我亲眼见过的。
他闲着喜欢坐在门口磨刀,那刀刃上不见一线光影,已经是入了锐气。
我将几根头发扔下去,立时断开,就和说书卖刀的情形一模一样,我知道它可以帮我。
天黑以前只奶奶在家,奶奶眼神不好,容易糊弄,我骗她说去红果果家耍,其实我是到邻村去了。
月亮前得回来,不然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