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名时你俩娃子还没出生呢。”
“怎么会,我们快二十了。”
“我今年正好五十。”
若非亲耳听见,看上去最多也就四十。
“没有劳忧,人也会年轻些吧。”
“真羡慕。”
“羡慕?不,最该羡慕的是我,人的一生就如日出日落,过了午后便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光阴留不住啊。”
弎人闲谈了一番,约定返程共进一餐。他们事先打过了招呼,海岸线地势崎岖复杂,绵延不知几百里,因此将时间拉长了。
“此行三里地,有一池沼,水至清,复行便是荆棘林,很不好过,你们循着那棵长得像蛇的树走大概往右首约莫五十步的距离,那儿有一处辟所,我寻常由此而过,入林打猎。”
“感谢相助。”
“二位年纪轻轻,武功造诣已自不轻,心性良善,我虽知命之年,也愿和你们交个有缘朋友。”
“好啊,”胡灵儿爽快地与男人握了握手。
他们照了男人的指引一直往前走,一刻钟后就在了荆棘丛外。
“难怪说是蛇,扭得跟麻花似的,应该错不了。”他们顺利地找到了小径,两边密不透风,生满了裸露的枝杈,上有尖利的突刺,向道的一侧被人为削得齐错错。
“就像是开了条绿道。”梁星心想,无人岛果真环境颇有恶劣之处啊。
二人好容易穿过了“小走廊”,不得不说压迫感十足,眼睛无法不去注意那些仿佛随时能将人破皮放血的棘刺,他在钻过去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害怕两头道口那点微光会忽然消失,四面八方的穿刺直逼下来。
尽管它们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却给人以无限的恐怖遐想,邪门得很。胡灵儿也是脸色铁青,看来同样受到了荆棘林的影响。
有关能量场的说法再次像清水浮萍出现脑海,按照“万物有灵”一派的主张,或大或小的生物都存在一定的能量,既受外界影响增损变化同刻也对周边的事物产生影响。
所以会有“地仙”、“水仙”、“山仙”各路神仙的信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接受又给予。
“晚上我们还要走一次这里啊,”胡灵儿刚理顺了气息猛然惊觉,她已经在脑补那番可怖的景象了,十万个不情愿。
梁星也没话可说,男人在这地住了五年,他比谁都更清楚门道。
“也不是全无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胡灵儿拿出了面包,“奇怪,为什么请我们回来吃,而刚才又没留呢?”她对人情世故上的话术并不喜欢,有话直说才是她的性格。
梁星业已习惯了,“因为我们是在赶路,吃饭的话聊不起来,也不可能匆匆就走,失礼貌、削锐气。”
“你们心有灵犀嘛,罢了,这样也好,边走边吃,也不会在路上被长官拦下来。”
“你还有这个癖好?”
“就说要不要吧?”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