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到午后,算下来是整整一天了,梁星热起来脱下了短袖。他算了算,如果平均步速每小时能有6公里,那么海岸线也近乎走了七十公里,这是个惊人的数字。
多伦多的那边也算上的话,就是一百四十公里往上了。虽然和圆差很远,但浅浅计算一下,直径也到了四十余公里,面积便可能达一千二百平方公里,相当于香港的面积。
这片无人区的潜在价值可谓不低了。
这个数字没有太多更新,因为他们不久就遇到了狼藉的多伦多和佩刀小哥,他下巴还开了个小口子,裸露出带血点的皮下。
“啊,终于结束了。”多伦多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你们怎么像从战场上下来似的?”
“怎么不是呢?倒霉透了、倒霉透了。”
胡灵儿生起了火堆,弎人坐下,将背包取了。
多伦多谈起他们的遭遇,的确如他所感叹的那样糟糕。
他们先是遇到了带有倒刺的高草丛,这没得说的,早就预见,且也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嗯,果如他们所说,这里硬闯是不行的,得绕路,幸喜没起雾,走吧,小哥。”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他们发现了高草丛的缺口,这确实省出了很多气力,因为这一带似乎还没见着边。
但多伦多是有见识的,他觉出蹊跷,何以单单此处缺开了,别地又这般密集?
佩刀小哥指出有动物走过也不奇怪,不出他所言,在压倒的长草根边,留了些许的动物粪便,甚至还可以依稀看见足印。
当时有了两个主意,究竟没抗住诱惑,有方便还是行方便,没承想那草鬼得很,初时还以为是侥幸,不多时就来了威力。
“齐人高的草”这是不实的了,我就算踮脚也看不过去,那时是不大有这样的念头,因为我以为能够顺着走出去,你想,既然动物走过了,它必定是通向出口的,接着小哥发现了一具腐烂的灵猫尸体。
对,就是狂毛那天打的那种灵猫。
我已经看出不对了,草是越来越高,而这具尸体的出现,你能体会当时我内心的畏怖惊慌嘛?
那是灵猫,不是笨猪,它很可能是进了这里出不去才困死的。我们检查了伤口,全是刮伤,并无被其他野兽咬食过的痕迹。
但我想不会这么倒霉吧,只能安慰自己说是凑巧,兴许它是别的什么原因死的,因为尸体腐烂了,有股臭味还见钻出蛆虫,怎么能细看?
佩刀小哥说原路返回,我是很赞同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撞了南墙就来不及回头了。
我一路走一路祈祷,你该笑我迷信了不是?但人类所探知的知识又有多少呢?
我是相信上帝的,可是他没空搭理我们,终于是迷路了……
我望着天空,一片灰色,前后左右都是高高拔立的刺草,完全没有分别。
“我们进来有走岔道吗?”
配刀小哥犹豫了片刻,他肯定是一条路不会有差错,我是这样想,俩个人总不会同时出错。
于是乎我们又怀着一点希望继续走着,那路曲折回环、远近相似,大概是走了很久,我终于必须承认单靠这样是没有逃离的机会。
那具鲜活的尸体提醒着我,不想变成那样,就必须把脚上的功夫移到脑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