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人无话可说,也不想为自己辩解。管理顾府产业,着实是件不易之事,可自己这样做,也是怕她出事。
老夫人呵斥到:“那是她担心你,因此都累倒了。这些事,你是不知道的。”
“因此…”老夫人把手里茶盖放下,在黑夜里发出一声‘清脆’声响。目光如炬的盯着面前两位,道:“周氏你该好好休息休息,把前院后院的钥匙都拿出来吧!店里的事,你也别去干涉玉言丫头,她是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推陈出新,不能总是墨守成规。”
周汝人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说,到最后只能颤抖着手,回答说:“我明日就把钥匙送来,多谢老祖宗体谅。”
顾老夫人细细品尝一口茶水,道:“不了,我已经叫春喜和夏喜去取。前院交给‘关氏’,后院交给‘刘氏’。你就不必操劳,好好养养自己身体,说不定还能怀上。”
原来早就决定,本子周汝人还以为这次是来商量,原来不是。
顾玉言只是希望她能不干涉自己生意,没想让她连顾府的权也给夺了。
连忙说到:“关姨娘性子一向说一不二,被称为铁面心冷。让她去管前院,那些小斯婆子不是有小话说?而且我娘性子不知轻重,常常领不清事态,这后院琐事她有心无力。太奶奶,你……要不……”
老夫人以前也是跟玉言一样顾虑,可她们不能总是这样,总有一天自己是要走,这顾府也会入她们手,还不如现在就分化好,免得以后争闹。
“不必,我早些时候都跟她们谈好了。关溶月公正无私,处事跟汝人一样,严苛待人,她们不服也只是一时。而你母亲刘氏,虽然有时不知事态,那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主家,这也好让她锻炼锻炼自己。”
老夫人话已至此,顾玉言多说无益,偷偷撇了一眼周汝人。发现她的脸上竟然有一丝得意,顾玉言觉得猎奇,按她的性子不是这种反应。
莫不成她早就准备好退走?还是她另有打算?
三人在屋里又聊会家长里短,直到深夜才离去。
本是周汝人和顾玉言一起离开金兰堂,谁料走至一半。秋喜追了上来,让她回去拿东西。
周汝人细想下,自己没有拿什么东西啊?
可又不敢违背老夫人,又折了回去。
老夫人把一件‘绒皮披风’交到周汝人手里,念到:“听说子壬突发疾病,连人都不能见。你跟她感情自幼就好,把这件披风代为转交。告诉容君丫头,别太难过。”
周汝人接过披风,发现这时顾子壬娘怀她时,老夫人所赐。本来自己是不知这事,都是因为听府里老人说的还以为这件披风被老夫人扔了,没想到她还保管好好的。
轻轻道了一‘好!’便打算离开,那老夫人故作想起什么似的。
问到:“为什么要多交两倍税收?”
周汝人瞬间没了稳心,心虚的说:“对不起,我用顾家的钱,帮我把母家的税收一起交了。我家是小户,虽然有位驸马爷名头在,可郡主早已仙去,这一大家子有没有精明能干的人,只得做些生意。可他们实在笨拙,收入都不够赔,所以我就把钱一起交了。”
顾老夫人是知道他们家的近况,自己也派人打听过,这些年来,她帮衬了多少,自己心里是有低。
可没想到她连税收都帮,这就越了规矩。
但是想到这些年来,她任劳任怨的主家,还因此累坏了身体。这也算两清了,意味深长的看着周汝人。
说:“以后别这样做了,我已经派人向章大人说明,他以后不会找你了。”
“多谢老夫人,那汝人先回了。”
“去吧!”
等周汝人完全消失在她眼里时,身边的春喜问到:“老祖宗,二奶奶说得是真的吗?”
顾老夫人露出一抹浅笑,道:“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