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们现在深有体会了吧，这东西不准你们私自传授，是因为必须配合她的药汤、药浴，否则肯定筋脉受损，不是因为她藏私，不舍得。还有墨轩，你是你姑姑用洗髓液救回来的，体质天成，纯净如婴儿，好好练，等着把拳、鞭练好了，再学个步法，就是依依双双没事踩着玩儿的那套，你于武之一道的成就必会非凡。”

“我学不了步法吗？”赵远山看看美滴滴的赵墨轩觉得特别碍眼，不死心地问。

“呃，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杨行慎把人招到身畔，附耳问了赵远山一句，赵远山脸微微红，但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杨行慎拍拍他肩膀，“这套拳法是有心法的，必须配合着练，拳法会精进，心法也会，精进到你脑子里无拳无心，才能学步法。别苛求，你这岁数，如果一直等，不合适。顺其自然吧，除非――，算了，顺其自然吧。”

另外那对父子一脸好奇，赵远山撇一眼，不准备解疑答惑。但执念深深，“姑父，除非什么？”杨行慎摇摇头，“墨轩是因为要救命，你是因为执意要学，赵桓是因为提前学过杨家拳，我当年是因为她想让我多些保命的手段，独立旅那几十人是要成全我的袍泽之念，特战师是因为我的精忠报国心愿，还教过我们在昆明时前后的几个勤务兵。你们看看，这些年，她的付出，那些药汤药浴都不是简单的配伍，是要她用秘法炼制、催化。如果她想开班授徒，早就桃李满天下了，她不愿任何人管她叫师父，是因为师徒传承在她那里要大于血脉传承，是要承担因果，她不想担这份因果。再说下去，就涉及到柳家的传承了。常规的学习，这些阶段都无法跨越，你就别瞎琢磨了，风雷拳打好了，再把风雷鞭学好，还有你本身的学识和在军界的地位，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行走了，别要太多，找个好对象，赶紧结婚，让你爷爷早早抱上重孙啊。”

“我媳妇如果也比我小十六岁的话，现在才上小学，我不急。”赵远山没得到答案，心里颇多怨念。

“呵呵，在这儿等我哪，哈哈，你们不见得有我这运气的。让你们爹娘找我爹娘取取真经，啊，哈哈哈哈……”杨行慎得意大笑，眉眼飞扬，我的娃娃是老天爷专门为我打造的，天地间独一无二，你们，呵呵，用娃娃的话，祈祷吧。赵家的三条光棍，这一刻觉得这男人得意的嘴脸真是没法看，可惜打不过啊。

送走赵桓，杨行慎又带走了赵远山，私下里抱着梅贞念，“娃娃，四哥这是给你去运送货呢，你看你现在多厉害，将军都是你小卒子，老掌柜早就打过几回电话了，春天我给带过去的东西可是让他很满意，这会儿催急了都。然后顺便我再看两眼战况，啊，乖乖在家等我，那些事我都落实的差不多了，等我回来验收一下，就得开始了。在家别担心我哈，你还不知道我的状况？”

真让他说着了，好像真是给梅贞去运送货似的，带着赵远山都没巡遍，就被老首长催了回来，前后才一个月时间。回来就奔了距离大院不是特别远的温泉小镇，这里有个军区疗养院。当初把梅贞的想法汇报后，老首长就点了这个位置，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在整修改建，杨行慎参考自己在大山里练兵时引的热汤，又参考了军医院对于病人情况的介绍，全改成无障碍治疗室，治疗是治疗，休息是休息。如果直接把汤泉引到休息室，必然湿气大，不利于他们的恢复。看着改造好的疗养院，围着泉源四周是一圈诊疗室，有廊相连，每个房间内都有一个汤池一米五乘两米的尺寸，有单人床，有桌，有椅，有电视，也有个小小的卫生间。围起来的空地上，散落着五个大汤池，然后是铺满鹅卵石的甬道曲径相连，植了冬青，水杉这些常绿植物，也种有玉兰，月季这些花树，这个季节不是花季，但有温泉水汽润泽，所以绿叶植物绿意盎然。数一数，四十八间诊室，第二圈是休息室，第三圈是治疗室，药房，手术室，食堂，餐厅，服务社，工作人员住处。粉墙黛瓦，军队特色不明显，倒有些世家别院。每一圈都是用廊连接，前面有庭院，轮椅畅通无阻碍。

梅贞来看过，也觉得挺满意，环境满意，温度满意，汤泉水质也可以，却不同意第一次就收治四十八人。和她配合的第一个部门，是总后一个专门负责伤残军人的部门，一个处长带了四个干事，还有一个排的兵力，几辆面包车，负责接送病号。第二个部门是军总的护理小组，一色的战地救护专业，有专业知识，也身强力壮，都是大小伙子。第三个部门是军总的治疗小组，一方面负责先期的身体全面检查，并出具权威病情诊断。另一方面，根据药汤和药浴的治疗后，做出相应的后后期治疗。第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是金处长，个不高，四十多岁，永远的笑容满面，皮肤也白，一看就是做过联络工作的。第二个部门的负责人是个严肃的高大姐，不苟言笑，但利落干练，也是四十多岁，听说是军总所有护士提起来都腿软的护士长。第三个部门是秋主任，军总的外科副主任，三十多岁，留过洋，一派世家公子做派，但谈及专业，双眼发光。

杨行慎和总后的首长把这三人介绍给梅贞时，梅贞微笑打招呼，观感不错。但三个人吃惊的掩饰不住的表情，随后是惊艳、怀疑。梅贞笑笑，“有句话叫“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还有一句话叫“路遥知马力”，所以别先入为主，失了客观公正的工作态度。”三人一怔，杨行慎和总后首长面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