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岁数小,辈儿大,从小梅贞就给她们开蒙讲国学,所以学的比这些早,我们86年回来后,她在老家就带着这些孩子从三百千讲起,这些孩子呢礼拜天都是在我这儿,暑假寒假更是这样,所以就顺下来了,前头梅贞给她们讲,后头她们按着顺序给这些讲,当温故知新吧。每天讲两小时,一天不落。等她们讲完再过来给您几位拜年,梅贞规矩大,不准她们写字、讲书时三心二意。”
“这个规矩好,这样坐的下。梅贞你学这个专业的?”赵恒问。
“没有,我是我爷爷给我开的蒙,算什么专业啊,给他们讲我也不过是按照幼时学的,一点儿一点儿倒给她们罢了。”
“姑姑,我是赵燕山,我问我三哥了,他让我叫姑姑。我刚才看见他们的书了,这个我见过,我们学校图书馆有,您就是那个柳梅贞吗?”梅贞点点头,“对,前两年,别人看到我给孩子讲书时,写的画的,讲完了装订起来的书,孩子们非说这是妈妈做的书。就鼓励我出版,嗯,讲着出着,讲完了,就给出版社一份,呵呵,瞎胡闹的。”
“我一会儿能看看原版的吗?”
“能啊,她俩讲完你就可以看了,我不知道她们带了几本过来,不过都一样,都是顺着内容,有原文,有训义,有的有画。”
“那我能请您签个名吗?”
签名是什么鬼,小道士不懂。看看杨行慎,杨行慎看娃娃眼神里的懵,不厚道地笑了,“这样,家里有香港那边出版社寄的样书,等回去,让梅贞给你在上面签一个,然后送你一套,那边出的快,《礼记》都出完了。”梅贞更不懂:“那满书里不都是我的字么?为什么还要写在外面,那不把书弄脏了么?”远山低声笑,解释:“师娘,人现在作家都兴签售,就是在书上签上作家名字,有纪念意义。两家出版社都好几次要你出席签售活动,师父直接回绝了。”“幸好回绝了,这我可真做不来。”梅贞一脸庆幸。这回换赵家人一脸懵,这得有多不自知自己声名显赫呀。赵远山想师娘可能连拿了多少钱都不知道,他可真知道,这些事现在都是他接手在处理。也知道当年师娘说当下蛋鸡养着的鬼话,这只得算金鸡,下的可都是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