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仆见自己真的被关了起来,身穿官府的县令又亲自来审,明显老实了不少,但也没有下跪行礼,坐在那答道。
“姓高,鄱阳县人士,鄱州长史胡大人的管家!”
“大胆刁民,还敢糊弄本官,鄱州长史根本不姓胡!来人,将此人交予县尉大刑伺候!”
姓高的家仆一听此话,瞬间扑通一声跪倒在牢内。
“大人饶命,我没有胡说,只是我家老爷今年刚致仕回乡!”
案堂前的两人没有出声,等着他自己说下去。
“家主姓胡,前任鄱州长史,今年刚致了仕,回鄱阳县养老,买了个小家奴,没想到这母女二人拿着钱跑了,老爷派我来查探,一路追到了江山。然后...然后...”
家仆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刘廉,没敢继续往下说。
“看来你还不说实话,胡老爷为官为人口碑都是极佳,怎么会养你这种上门伤人的凶恶之徒。来人,先打二十大板,让他老实老实!”
几名官差拿着刑具,气势汹汹的打开了牢门,那家仆大喊冤枉并奋力想要逃脱,牢里的狱卒可是见多这样的人,熟练用械棍将其打倒在地顺手赏了他两巴掌,随后轻松的将其拖上凳子。一声声惨叫响彻整个牢房。没打几棍,声音便越来越小,随后直接昏死了过去。县令示意停手。
“下手注意点,这人留着有用!”
“小的明白,有分寸,只伤皮肉不伤筋骨。”
这县衙打板子的人手上可是最有轻重了,不仅是轻重,位置也是极其讲究。下手重几板子就能打烂屁股,十几板子便能要了人命。板子再往上挪个几寸,两板子下去便能废了人。这可是他们吃饭的本事。同样二十大板,有人能被人扶着走回家,有人得抬回去,有的人可能连衙门都走不出去。被打板子的犯人想要怎么回家就全看家属送的银子有多少了。
一盆冷水结结实实的姓高的脸上,人醒了过来。
“继续吧!”
“大人饶命,刘举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几位老爷。求您别再打了!”
说着七尺大汉竟呜呜地哭了起来,刘廉见如此怂样便准备再吓他一吓,彻底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大人,您给我派的刘管家被此歹人所伤,现在还在县衙医馆,生死未卜。我一介书生,丢面子是小,您堂堂朝廷命官,下人无故被人所伤,不严加惩处有损您的官威啊!”
“那刘举人,你看怎么处理!”
刘廉给了陆县令一个眼神,县令挥手屏退旁人。随后刘廉附身佯装对陆县令小声耳语,但音调并未减弱。
“这将死之人还有点利用价值,昨日鄱州府的劫案定有内应,此人正是鄱阳县人士,与劫案脱不了干系,您大可以将此人杖毙,随后将劫案串通罪名按在此人身上,可谓一举两得。”
那趴在凳子上的家仆果然使劲抬头想要“偷听”二人谈话,刘廉说话的声音也确保他能听到个大概。
听完刘廉的话那人随即面如死灰,奋力从凳子上滚了下来,不顾开了花的屁股,爬到牢门边。
“大人别杀人!我还有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