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看向李留，做出一幅细心倾听的样子，稍后才开口“我师父说，算是可以算的。”

“但是他只负责算，最后怎么解决还是请你另请高明，我们按照规矩是不能管的。”

李留迫不及待的嗯了一声，又往前挪了挪，随后抓住了重点，“按照规矩？什么规矩？麻烦道长…给讲讲？”

白笙顿了顿，“我师父说，你这个事情啊，是有人故意整你。”

“对神鬼精魅我们都是不怕的，但是要是对上人的话……”

李留想了想，“道长的意思是，这事其实是人为的？”

白笙拉了拉西凤，西凤又点了点头。

“那就是我没被鬼缠着？”

白笙又揪了两下西凤，西凤又摇了摇头。

“我师父的意思是，你这个鬼缠身是真的，鬼就在你旁边呢。但是为什么缠你身呢？这就是有人把鬼找来了，不然无缘无故哪里有鬼会缠身呢，人身上皆有阳气，寻常鬼轻易不敢近身的，能有这种怨气的鬼都是有一定的道行了。”

李留这回沉默的就更久了，白笙继续加柴火，“我师父说，还是让你去想想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吧。”

“这要是普通的鬼怪缠身，我们都可以驱了，哪怕现在你身上的这只，也可以驱了。”

“但是治标不治本，我们驱了，他们还会招，这种都是不入流的邪术，是有代价的。”

杜康在学完后，在楼上咂了咂舌，“姑娘说起自己坏话也蛮狠的啊？”

那边白笙还没说完，她停了一下，喘了口气又接着道“我师父还说，他平生最讲缘分了。今天你遇到他，也是你和他之间的缘分，要不是这点缘分，他完全不会开口，就收钱做事的，反正我们过几天都要离开京城了。背后人要报复也不到我们身上。”

“他就是觉得，既然有缘分在，看着你这么……”她含糊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太好。所以这次的鬼他会帮你驱了，顺便帮你卜一卦起因。”

她又拉了两下西凤，在西凤悠悠的叹息中说“我师父说，这一道坎他帮你过了，但是下面，就得你自己拼出一条生路了啊。”

随后又偷偷踢了一脚西凤，西凤瞄了她一眼，甩了甩拂尘，又随便挥了挥手。

白笙赶快在桌子的掩饰下，掐了个手决。

李留忽然觉得身上一暖，那种纠缠他多日的阴寒之感瞬间没了，就好像从二月阴雨绵绵的江南一步跨到了烈阳下的漠北，浑身骨头缝里的阴冷都被晒干了。

“道长大恩！李留必不敢忘！如有他日能遇到，在下一定无有不遵，在所不辞。”

而后他抬起头“只是…不知道长可否告知，背后之人的相关线索？”

白笙而后瞄了瞄西凤，又犹犹豫豫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小三角，递给他，“师父说，这个先给你，至少可以保你几日平安。”

随后又一本正经的掷了六次铜板，而后才皱皱眉，“李公子，你这个，起因是链接到两个地方啊，城南和城东。”

李留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狠厉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谢道长搭救！”

白笙扯了两下西凤，“师父说无妨，这本就是你们之间的缘分，但李公子还需赶快了，切记，他给你的符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便会失效。”

……

李留一走，杜康就想下去找白笙，鱼都上钩了，他们这根鱼竿也可以收起来了吧。

却被赵峻拦住了，“戏还没唱完呢，你急什么？”

杜康有点委屈，“姑娘不经冻。”

赵峻盯着没有走远的身影，“你要是现在下去了，那她这几天就白冻了。”随后又吩咐杜康，“这几天，你让几个擅于隐藏的人去盯一下李留，特别留意他和什么人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