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一起合过酒后,赵峻如同找到了乐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找白笙一起到房顶上喝酒。
撇开被绑回府这一事不提的话,两个人还是能聊的比较愉快的。偶尔两个人也会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房顶上默默的喝酒想自己的事情,也不会觉得沉闷。
但大部分时间,两个人还是在天南海北的聊天,会从漠北的风光聊到江南的娇柔,也能从京城的名菜聊到巴蜀的凶险,可以从诗词对韵聊到风水习俗,也曾从领兵作战聊到驱邪除秽。不过由于白笙的酒量实在是不好,往往是她喝的微醉的时候,赵峻就会终止话题,把她送下去休息。
这也给了赵峻下次再来的借口。
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从一开始的三五天,变成了两三天,又变成了隔日,最后变成了日日报到。
倒是提高了白笙的睡眠质量。
不过这一行为,终究是有结束的一天。
原因无他,入冬了。
惧冷的白笙已经基本不再出门,房间里新装了地龙,几乎是全天都在烧着,才给了白笙一条活路。至于顶着刺骨的寒风去房顶上喝酒?那只能在梦里了,只要门一开就想缩成一个球滚到火炉里去,更别说爬梯子了,她连碰都不想碰。
赵峻有点遗憾,不过这不妨碍他去青琅轩报到。杜康近来已经懒得问他晚上的安排了,六成是去青琅轩,剩下四成要不是有事在书房,要不就是去四皇子那边商议计划,左右就这三个选项,从来没有什么意外。
在一开始的时候,杜康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赵峻,这么频繁的往青琅轩跑是什么意思。
但赵峻没有理他,只是把话题岔开了。
杜康也就没敢再多问,偶尔趁着赵峻去青琅轩时,他也偷偷问过雨水,白笙最近的反应。
雨水眨巴眨巴眼,又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白笙没什么反应,该吃吃该睡睡,就是…
有时候会说自己可能是有病,偶尔又会念叨总算理解其他有病的人的想法了。
两个人一起对着想白笙和赵峻究竟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琢磨不透。
……
这日白笙闲的在房里画符,雨水以打下手的名义在一旁好奇的观摩,西凤站在靠门的地方拿余光偷偷的撇。
白笙懒懒地将朱砂倒入了砚台中,又以松烟墨轻轻研磨,直至两者彻底混合,方才端正了姿态,掏出了那只小巧玲珑的笔沾满了墨。
念咒提气,掐诀下笔,一气呵成,最后收气敕符,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雨水在一旁看的有点呆,她试图学着白笙的笔法在空气中乱划,可刚刚划了两下就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只得作罢。
白笙暼着她笑,雨水连忙讨好地拿着帕子凑过去,“姑娘姑娘,这是什么符呀?”
白笙接过了帕子微微沾了一下额头上沁出的细汗,回道“这就是最普通的平安符,也就是你们去求符时最有概率拿到的符。”
“啊?”雨水看着符琢磨了一会儿,“不对,他们画的和姑娘画的不一样。”
“这样啊。”白笙想了想,调笑道,“那可能就是还不如这个吧。”
雨水不依了,“姑娘!”
“好了好了。”白笙安抚道,“你去把符拿来给我看看不就好了?”
雨水这才开心了,松开了白笙一溜小跑地去拿之前求来的平安符了。
白笙理了理衣服,又把符小心的包好,就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小口的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