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身影一消失在楼梯上,众人的议论声就起来了,先是讨论这少年到底是何许人士,又讨论起了第二卦的卦象到底是什么,最后,无疑是大家都很关心的,这少年,到底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
不得不说,好奇心的威力是强大的,不出半日,少年的一番奇遇就已经被人摸了七七八八。
原来这少年家中有一病重老母,久病无医,终日卧床,时常昏迷不醒,或口吐胡话。这少年也是个孝子,为了看病,几乎变卖了家中的一切,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是穿了几年的了。等到卖无可卖之时,他便去给他人打苦工,挑粪,送菜,能拿钱的他都做。等有了钱,就会去买点药,给他娘喝了,吊着一条命。
也就是他得了卦的当天,他便自己出了城,去了哪倒没人知晓,只看到他往城外荒山去了,那处地方倒是有许多农人会去采药材。他去了许久,等到天色微暗时才回来,一身的泥,怀里揣了不少东西,只是天色太暗,也没人看清。
等第二天,他去药材铺,卖了一支百年的参,换了不少银钱。他又将银钱悉数换成药材,衣物,米粮,到最后,身上只余了几钱散碎银子。而这一夜之后,他那久病不起的娘,突然也好了起来,虽然因为躺久了,还不能活动,可思绪已经变得与常人无异了。
于是,在几天之后,疤子王算卦这一话题,又重新滚到了风口浪尖,几乎人人喝茶闲聊时,都要提上一句。
相对的,去找疤子王算卦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虽然依然有些人暗自嘀咕着疤子王是骗钱的,可到了此时,已经没有人再去信了。
当这消息传到赵峻这边之时,就连朝堂上几位官员,也已经托了人递了字条给疤子王,愿花费重金,只求一卦。
……
杜康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密信,他迟疑地开口问道,“世子是觉得…疤子王背后那位高人,这是姑娘?”
赵峻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杜康,点了点头。
“可是…”杜康觉得这事有点玄幻,于他的印象里,白笙和疤子王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辈子可能都见不了一面,怎么会扯上关系呢?
“确实。”不待杜康说完,赵峻已明白了他想说的话,“阿笙不像是会和疤子王扯上关系的人。”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杜康,我记得你几年前曾与我说过,疤子王之所以开客栈,是为了找一个人?”
杜康思索了片刻,回道,“是有这么一说。”
而后他试探着问赵峻,“世子是说,这个人,姑娘帮他找到了?”
赵峻缓步走回了书桌旁,手指轻轻在那幅画上滑动着,稍后,他才说道,“这天下,若论找人,还有谁比她更厉害呢?”
“何况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他低头吩咐道,“杜康,你喊上桑落、新丰、屠苏、临洛、延枚、青田和东阳一起,每人一张字条,前去求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