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撤兵。
今儿太子妃公然坐到蛮族营帐对面,蛮族更是连一兵一卒也不动。
长镜之下,蛮族的营帐似乎是要搬回原处。
陈总兵的眉飞色舞散去,脸上再次沉凝。
上面的旨意说是但听太子妃所令,没想到太子妃竟是率骑兵直奔西北之向,如今郦城再次回到他的手中,他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头顶上没有人管着,忧的是经过太子妃那么一吓,别再惹得那位顿珠将军死命的找郦城的麻烦,若是再来个榕城之围,他只有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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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云策马,冷风扑面时想到了那日她和季子墨在东宫时收到的军情,不是父亲大兄的军情,而是和善传来的南夷军情。
监国欲合兵蛮族。
另外就是几句冯云看不懂的字眼,好在季子墨在旁边,和她左右印证证明了监国出征,南夷内乱可期,那位曾经和冯云对过面的扎西顿珠颇有反心,如今正如墙头草摇曳着,而先前她的那几封信也证明果然如此。
既是墙头草就不会拼命,而她却是要拼命阻止系统的那个积分成就,一辈子不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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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茫茫,一望无际,天高云清之下,嘶喊痛哭连天。
被刀砍破的帐篷歪歪斜斜,牛羊腰腹成了两截,栏杆围柱七倒八歪,手里握着长刀的汉子倒在地上死不瞑目,近处远处尽是死去的人,只有一个抱着婴孩的蛮族女人哭着祈求饶命。
马蹄踢踏着,鼻子中喷着白气的高头大马像是庞大的巨兽,巨兽背上穿着盔甲的大乾兵士就是勾魂夺魄的魔鬼。
“杀了。”后面传来嘶哑声,前面的兵士手中长枪捅去。
婴孩和女人一起身死。
近百人的帐子,再无一个活人。
有兵士熟练的翻腾帐篷里能吃能存的物件,不再像是前阵子刚来的时候偷摸着肉食,只想着遵将军之命找寻各式的调料面食,来到蛮族之后是可算是知道牛羊肉不要钱,想吃多少吃多少,可吃的太多没有调料面食是真吃不下去。
骑在马上的冯暮雨看着眼前这一幕,满是风霜,早已经看不出原本俊逸风采的脸上木然,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想要让蛮族止步,就要蛮族知道疼。
每次都是蛮族往大乾来,大乾怎么就不能往蛮族去?
大乾百姓能死,蛮族的百姓就不能死?
冯暮雨深知道这个道理,但第一次屠杀蛮族百姓时他也下不了手,可看到蛮族帐子外面被打杀致死的大乾百姓,帐子里面里被抓的身无寸缕的大乾女子,再动手,已毫无顾忌,他麾下的兵士也一样。
虽然也是常年驻守边塞,可他们没来过蛮族腹地,也不知道大乾的子民在这里连猪狗都不如。
杀人者,人恒杀之。
他们是兵,身死沙场是寻常,可百姓不该受这苦。
冯暮雨策马随意的走在帐子四周,忽的抬手,手中的长枪刺落在一个倒在地上的蛮族汉子胸口,那汉子挣扎着动了动,再无声息。
四周的兵士才意识到那汉子是装死,又赶紧的给把这个部落四周又再补一遍刀。
很快,随着一声唿哨,数百骑兵如同乌云飞速离开。
一个时辰后,附近赶过来的部落兵士看到这一幕,仰天大啸。
……
早已经跑出去数十里之外的骑兵中中哨探左右游弋,有亲兵近在冯暮雨身畔:“郎君,他们离咱们可不远了。”
“往回走,杀他个回马枪。”冯暮雨道。
“是。”
唿哨起,随着长短悠远,前面的骑兵拐了弯,后面的一众骑兵跟从而上,横插回去。
天空中远处里乌黑的云翻滚着过来,似是要淹没入眼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