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蓦地站了起来,眼眸中渐渐恢复了点昔日神采:“何以见得?”
萧洪插手奏道:“仵作已经验出:咬人之蛇名曰赤练,乃是寻常之蛇,性喜潮湿;因为躲避酷热,这几天群居在了空阔的水牢里,前日突然投进那么多人、蛇类受到了惊扰,这才群起而攻击的!臣弟……臣弟对此事有失察之过,请皇兄降罪!”
萧愝喟然一叹!
得到这么个结果,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在思忖了一下之后,只得下令:“将死去的宫人,以救火而亡优加抚恤、且不留案底。再加派绣使,密切监视李淮与苏天隆!”
“遵旨,陛下!”
三人立刻领旨,就要分头行动。
萧闵又叫住了萧洪:“洪弟,你等一下。”
萧洪站住。
萧永用冰冷、且酸醋的眼神瞅了一眼大哥,面无表情的在武恩引领下出宫而去。
“最近燕国那边可有消息?”
“回皇兄:据皇嫂那边密报,燕胡最近另开辟了两条水路,纵使商人货运丝、茶、布、米与盐铁到北方,却禁止一切马匹交易!”
萧闵一愕,蓦地追问道:“你现在是内候主官,负责监察天下,凡事就只听禀报嘛?”
萧洪迟疑道:“黄河大战时遵从您的命令,各地须以军情为重,大小事务经斥候通报后才可知道!”
“好了!”
萧闵烦躁的打断了他,“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你这个三快将军,就只知打仗、不晓得变通吗?长此以往,内候是不是就不必继续存在了?”
萧洪委屈道:“可是……斥候真正的当家人,可是皇嫂呵!”
萧闵一呆!
他蓦然记起了子鸢,在自己被“邪气”冲撞时的种种担心,想起她为自己基业所做的种种努力!——她现在已经六个月身孕了,在没有证据表明她存有私情的当下,自己又怎忍心惊动她呢?
他于是缓和了下面色说:“你皇嫂眼看要生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呢?而且大战在即,我们对军事、民政、以及盐铁物资等项,需要一个统一而严厉的监察与封控。林婉儿不在的情况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即刻回去制定个方略,逐步接手她的职责与权利!”
“是。”
萧洪应道。
萧闵回头又吩咐殿值官:“传旨:除军营外,禁止六品以下所有官民乘马,并由上官昀兼任巡马御史。再命薛骞行文沿黄州、县、各军,即刻征集军马备战,并封锁南北交通,不许有粒米、尺布、寸铁,进入燕国!”
“遵旨!”
殿值官下殿。
萧洪不由挠头:“皇兄这是要用黄河,困死燕国么?”
“不,朕是要逼他开战!”
“但是黄河正在汛期,我们也丝毫没有准备啊!”
“现在准备也不晚。最迟等秋风一凉,你们就得给朕训齐十五万大军,整备好可用三月的粮草与军马器械。朕打算不出三个月,就一举击垮燕胡、一劳永逸!”
“您要御驾亲征?”
“不错!”
萧洪立刻兴奋起来:“臣弟愿为先锋!”
萧闵深意满满的一笑:“朕希望二弟的,是监国之才,而非区区一个先锋。此职只可在苏彦超与陈琪、和李雷之中,三选其一!”
萧洪立刻有些泄气:“皇兄又要我留守京城啊?!”
萧闵拉住他的手,殷切说道:“与你一起的,还有李淮。”
萧洪剑眉一挑:“他?”
“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萧洪立刻省悟:“皇兄放心,弟再不敢大意的!”
萧闵笑了笑:“这般才是。一旦平灭燕国,你就是大魏的新燕王,为兄绝不食言!”
萧洪喜出望外:“谢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