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男人也不是不行...”
几名红着脸、看起来喝大了的码头工人嘴中充满污言秽语,坐着对一名在靠窗桌子前、脸上有一道骇人伤疤的黑衣男人肆无忌惮笑着。
他们主要嘲笑的是这黑衣男人头上长着的两根犄角。
这像是山羊一般朝两侧螺旋上升的犄角,也刚好能够被一只手握着。
酒馆内的众人眼神若有若无的都看着黑衣男人头上的东西,好奇、畏惧、疑惑不一而足。
男人似乎早已习惯众人的目光,没有放在心上,静静喝着麦酒。
“还有脸上,你看那道疤,简直就是个怪胎!”
“对...怪胎!”
“滚出哥斯达港!你个怪胎!”
这几名工人显然已经被酒精所操控,言语逐渐转为咒骂,但还不得劲。
其中一人左右看了一眼,抄起桌上的木酒杯,确认里面是空的后狠狠向男人甩去!
‘啪!’
预想中酒杯砸在男人头上的情景并没有发生。
反而是那男人以在场众人都看不清的速度、用左手环过头接住了酒杯。
同时,他缓缓站了起来。
男人身瘦如铁,背着小中大各三把入鞘刀器,像一把散发着冰寒气息的利刃,一双眼眸突兀转为冷冽,映在这几名工人眼中。
氛围突然为之一寂。
一时之间,除了细细燃烧着的烛火声与窗外的雨声,酒馆内竟没人敢再有所动作。
‘咕’
甩杯子的那名工人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几人显然没想到这男人会站起来反抗。
脑海里的被酒精裹挟的迷蒙感忽然就没了,一阵激灵过后,这工人率先大步拉开酒馆门跑了出去。
很快,另几人也跟在他后面,一溜烟便没影了。
男人深深凝视着他们离开,酒馆内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艾莉莎在一旁不知所措,喃喃道:
“没...没给钱啊...后面这几杯酒。”
卡特刚好从楼梯上下来,看到酒馆内的情况皱起了眉头,走到艾莉莎旁询问,后者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望着慢慢坐下的黑衣男人,卡特心中有些无语。
那应该是一名狩魔人。
这些工人怎么敢的?欺负平民欺负惯了?
在帝国境内有一个名为狩魔协会的松散组织,记录备案过所有通过他们晋升的狩魔人,但狩魔人并不常见,例如哥斯达港,几年才会有那么一两位狩魔人造访。
而且狩魔人对外的印象通常是独行侠的佣兵摸样。
为了委托的钱和秘兽掉落的秘物而猎杀被农民们发现的秘兽、怪物,就像一个佣兵,而且因为自身持秘人之路的原因,为他人所不喜。
‘这个时间点来,不会是为了加列庄园旁边发现的秘兽吧?’
一边想着,卡特一边朝酒保示意,让他调了一杯蓝纹酒。
这种酒即使在船长酒馆也只有两桶,想从风暴祈会手中买到颇为不易,每个月甚至还有限额,算得上是整个酒馆内最珍贵的酒。
“这位先生。”
不多时,艾莉莎端着蓝纹酒走到黑衣男人身旁,略带歉意的说道:
“很抱歉让您在约什家的酒馆内受到了不好的待遇,这是我们给您的赔礼。”
说完,艾莉莎朝站在柜台的卡特看去。
“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卡特大人想和您聊一聊。”
“嗯。”
黑衣人看了看桌上泛着湛蓝色颜色的酒,顺着艾莉莎眼神再看向柜台前站得笔挺的年轻人。卡特嘴角带笑朝他打了个招呼。
他将蓝纹酒一饮而尽,感受到喉咙处传来强烈的灼烧刺痛感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