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天气下，港内街道上人声依旧嘈杂无比，哈尔的身影穿梭在巷道中。

他并不知道在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心事重重的走到约什家的势力范围内，哈尔轻声呼唤了一声白娅，但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发生什么事了？’

联想到风暴教堂内圣坛上的诡谲气息，他心中逐渐不安起来。

‘不会因为我而被...’

‘可是白娅的实力不是那什么先知可以...’

在他胡思乱想时，一句话将他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白娅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且十分自然的走在他身旁，仿佛两人已经散步很久了。

周围的行人虽不多，但竟没一个能注意到长着银白色头发的白娅。

“我今天就会离开哥斯达港。”

“今...今天？”

看见哈尔错愕的表情，白娅不禁一笑，但随之心头涌上一股无可奈何地情绪，嘴角那勾起的笑容下压变成一个苦笑。

白娅转头看向别处，找了一个说辞：

“是的，严格来说是现在，老师给我设定的期限到了。”

“可是...你之前并没有说过。”

“现在你知道了。”

“那...维拉怎么办？”

“她会在你们约什家长大，之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哥斯达港，如果合适我会推荐她进学院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她。”

“会的。”哈尔默默点头。

白娅生活的环境并不适合维拉成长，或者说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没有把握像她的老师丘林一样，将她抚养成人。

他们并肩走着，步伐沉缓且慢。

身侧的白娅脸庞平静，但哈尔能感觉的出来，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挣扎犹豫片刻后，白娅停下脚步，终究轻声开口：

“在风暴大祭时，找一个名义，让约什家的人离哥斯达港远一些，越远越好。”

话音落下，紧接着白娅的身影消失不见。

恍如从来没有来过。

哈尔还未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抓紧环视周围一圈，最后落寞的定在前方。

他嘴唇张了又合上，轻声呢喃道：“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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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透过房间内木质框架固定的玻璃片，卡特看见窗外已经淅淅沥沥的落下雨滴，泥泞石板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路边商贩或急忙将雨蓬支起、或将摊铺收起。

房内，塔克早早收到来信，说是加列已经松口，有出售庄园的意向，于是领着人朝城外去了，如果顺利的话，回来就能签下合同拿下地契。

维拉在几张凳子组合的简陋平板上安静睡着了。

从上午哈尔将维拉送来之后，这小女孩就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她在塔克面前还有些羞怯，但在塔克走后，在熟悉的卡特面前诉说了许多事，从尼特镇被血祭的那晚开始，到她怎么被父母抱着逃出来、遇到一群可怖秘兽，再被白娅救下。

说着说着维拉便又哭了，安慰好之后便沉沉睡去。

卡特走到她身边，轻抚过扁塌粘连的头发，看着女孩眼睫毛微动了一下，笑了起来。

此时，楼下忽然发生一些响动。

“怪胎！”

浑厚的码头工人声穿透地板，传到了卡特耳中。

酒馆一楼，场面已经乱作一团。

“你看这对山羊角！哈哈哈哈！”

“要是个女人多好，握着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