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不可能的,没见过谁把药粉看得这么重要的。
陈修远刚刚往瓶口瞅上一眼,结果敏儿就非常不含蓄的抢了过去。
“……泼妇!”
陈修远翻了个白眼,把敏儿赶了出去。
现在房间里只剩两个人。
“孤之前说过,孤来,是有两件事情。第一件已经做完了。”嗯,连“我”都不说了。
崔尚娴和他不知不觉、心照不宣地来到了书桌前。崔尚娴刷刷几笔,陈修远眉头一皱,妈耶,这字不认得。
崔尚娴诧异地看着陈修远把这张纸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有些不解。她只是试一下墨的浓度罢了,梁王这是干什么?
“孤其实还有一件事,那啥,那邪教的人不是没抓到嘛,你的嗓子就……但是天下绝对有人能治的,你别担心。这是我欠你的,一定会还。”
提起这个崔尚娴就有话,但没法说。梁王真的太冲动了,他身上有一股蛮狠的戾气,很多事情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倒不是怨恨,只是感慨。她不是百灵鸟,不需要用声音哄得别人高兴,生活稍微麻烦点而已。
可是崔尚娴越大度,陈修远就越愧疚,他还以为一定能抓到那几个邪教逆党,要是真能抓到,什么审不出来?
“呐,尚娴,我走了。”
崔尚娴点点头,亲自送出房门。
之后几天陈修远都没有提他们婚约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现在情况这么乱,实在不适合,另一方面,是长安来地圣旨到了,宣梁王、燕王回京师。
陈修远和陈安凑在一起,陈修远聆听着陈安的分析,一边让下人打包行李。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踏足这个地方了。
让他诧异的是,敏儿居然给陈修远带了句话,意思肯定是崔尚娴的意思,但是这句话让陈修远脸色变了变。
不能让阿香活着受审。
为什么?
陈修远这几天忙完事情好不容易抽出了个空档,亲自去问了崔尚娴,后者只是轻描淡写写了三个字——穿越者。
陈修远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置信地看着崔尚娴,不明白自己是哪里露出了马脚,难道说,她想悔婚的念头,就是来源于此吗?可她为什么还要提醒我?
陈修远忘了,他和家的面具男曹先生谈话的时候,崔尚娴是在场的,虽然他们哪一个都没有把话说得很直白,但是崔尚娴依旧敏锐地感知到了里面最特殊的名词。
只能说,真不愧是尔虞我诈的世家背景下长大的小孩啊。
她不懂这个词这什么意思,但是她猜到这会是陈修远的软肋,是他的秘密。
陈修远现在想起来简直冷汗直流,如果有关他的来历被阿香在刑部说出去的话,他怕是连逃都没与机会了。
“但阿香可能不知道呢?”
崔尚娴给了他个眼神,立马让他觉得自己很幼稚。
可真的要动手吗?他还没下过这种命令,头一次做,心虚。别人的命和自己的命,二选一……
……很抱歉呐,他是个自私的人。
“所以,你这么关心我,还是不愿意放弃你悔婚的念头吗?”
陈修远看着撇过头的崔尚娴,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