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才是他来这儿的主要目的。
只不过,他开始迈步的时候,瞥一眼一旁和人谈笑风生的四驸马,他严肃正经的样子还是十分具有欺骗性,看起来就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陈修远开始对公羊正义的话产生怀疑。
就算这时候科举尚未发展成熟,还没有开始糊名制,但是同进士和一甲探花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有人说,进了同进士还不如落榜呢,一个对于母后无足轻重的人,至于他们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来讨好?
“殿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简单点。”
公羊正义轻笑一下,一点都不奇怪梁王这毫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殿下,如果你被要求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会接受吗?”
陈修远奇怪地看了他一看,想从他身上找出点秘密,“大概会吧。”
“果然,就连殿下也不会反抗啊。”
“反抗?有用吗?”
在这个时代,有用吗?你有反抗的余地吗?
陈修远感觉周围的气压莫名其妙低了起来,一扭头,公羊正义已经陷入了一种十分低落的情绪里面,给他一壶酒,能够喝出离愁。
鬼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陈修远很幸运,他可以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李兄,恭喜你啊,大夫不是说,这一胎很有可能是男胎嘛。”
“哈哈哈哈,还不一定,不一定。”虽然李肖是这么说,但是脸上扬起的笑容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欣喜。
陈修远一歪脖子,好像前不久他才没皮没脸缠着崔尚娴的吧……
“呀呀,殿下,不过去的话只能算偷听了呀。”公羊正义发现了陈修远的意图,笑得很夸张地对他说。
被拆穿之后的陈修远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而是用假笑回应:“孤王过去的话,怕他们说不了话。
“李兄,我爹最近一直逼我成亲,说要找个人管管我,烦死我了。”
另一个同行的哈哈大笑:“是该管管了,整条长安街的漂亮姑娘差不多都快被你承包了,你爹的钱袋子怕是守不住了,哈哈哈哈!”
“不能这么说,那牡丹姑娘不是一直没看上他吗?”
“哦对对,还有如烟姑娘。”
“说来也怪,已经好久没有听见牡丹姑娘的消息了,是不是被谁买走了?”
“这……”
“对啊,有可能。”
“李兄,你怎么回事,光顾着喝酒,和兄弟们说说话呀。”
“他怕是快有儿子,高兴坏了,哈哈。”
“你们别打趣我了,不是都说了,还不一定,不一定。”
“一定,一定!”
公羊正义看看那边,再看看陈修远,再看看那边,“不过是一群脑袋空空的酒囊饭袋,殿下……有别的癖好吗?”
陈修远没理他,而是思考一个问题——儿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的,没有儿子,女人就无法立足,没有儿子,香火就无法延续,没有儿子,爵位都能被收了去……
真的是很过分啊。
“李兄,你说我要是成亲的话,要找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李肖还没开口,他的狐朋狗友就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漂亮的,年轻的,那滋味,啧啧。”
“家世好的,能帮到你的。”
“性子要软一点,别对丈夫指手画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