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很暖,她一直是神秘的,是高高在上的,是看不清楚的,是犹豫的,是矛盾的,是霸道的,也是温柔的,像一只猛虎,像一只兔子。
在他心中,她是完美的,毫无道理,莫名其妙,又无比肯定。
景明想着,自己大概是疯了,要是以前,他肯定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为了一个女子这样疯疯癫癫,患得患失,找不到方向,摸不着头脑,走不进,又不想逃离。
自己在这位宁安侯心中,有位置吗?
有的吧,任由他上塌,会抱着他睡觉,会按住他亲吻,任由他脱衣,这些都是有情人之间才有的亲密,他们二人却十分自然。
她会把他折磨得疯掉,然后又清醒地跑掉。
会给他安排齐商,却又不让他再进侯府。
可是,此刻垂下的眼眸,是关心吧。
宁溪抬眸时,看到的就是景明这样的眼神,宁溪叹了一声,又低下头,替他穿好了鞋袜,然后起身收拾药箱,又叮嘱道:“这药效很快,明天应该能消肿,别再受伤了。”
却被他抓住了手。
宁溪还在他刚才的眼神所带来的心绪中,有些抗拒他此时的动作,“有药油。”作势就要抽出手去。
景明却一边抓着手,一边将头靠了过来,宁溪想推开他,却还是没忍心。
“别推开我。”
宁溪听得这声,心中更是不舒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
“没说清楚,你就是个骗子,怎么说得清楚?”景明有些气恼。
宁溪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明知道我骗你,为什么还要来呢?”
“你傻,我不傻,”景明气恼更甚,又道:“很多时候,我傻,有些时候,你傻,明明不一样,为什么不承认?”
宁溪听得这些胡言乱语,很无语,但是更无语的是,她听懂了,“嗯,我傻。”
景明听得她亲自说,又自责了,“你不傻,你就是太怕了。”
“我怕?”宁溪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本侯怕什么?”
“你不怕吗?”景明本来是侧靠着,看不见她的样子,此时转了方向靠着,看着她,“因为怕,所以才不要我是吗?”
宁溪皱了皱眉,“嗯,怕你缠着我,甩不掉。”
景明见她还是如此,就拿了她的手臂要咬,可是又不舍得,只是含了一口,浅浅一咬,又轻轻放下,宁溪看着他,懒得给反应,“别再说胡话了,我让梁七送你回去。”
景明看着就要出去的人,扯着她的袖子不松手,“你是不是怕我受伤,是为了保护我,才不见我?”
宁溪一顿。
“你是不是瞒着我许多事情?”
“我是不是还不够资格参与你的事情?”
“你做的事情是不是很危险?”
“你是不是谁也不要了?”
“你为什么要帮圣上?”
“你为什么要往上走?”
景明每问一个问题,宁溪心里咯噔一下,也心烦意乱一下,直到终于忍不了,“别扯了!”
景明还沉浸在自己的猜测中,见她还骂,便有些急,“我没有,我想了好久,我昨晚一整夜睡不着,就想着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宁溪忍无可忍,拽回自己的袖子,“我是让你别扯我衣服了。”
景明这才重新抬头,这一看,脑袋嗡嗡作响,外裳早已扔在门外,而此时竟扯得她内裳和里衣都斜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如凝脂般滑嫩的肩头,精致的锁骨,还有隐隐······
景明正要道歉,就听得屋外有声音,赶紧起身,下意识地将人揽入怀里,用宽袖遮了她的凌乱。
推门而入的林安,“主子,你的衣服怎么乱······”
“属下该死······”林安迅速退后,关上门,落荒而逃,主子衣服乱扔这事从来没发生过,所以她着急了,推门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