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拍开他挡着的手,转身朝外喊道:“林安!”
本来已经跑到院中的林安赶紧停住脚步,“主子?”
宁溪见她虽然答话,但是却不敢靠近,也是无语,只得走到门边,不过也没开门,吩咐道:“客房那人,很重要,除了你以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叮嘱魏盟,不要到处宣扬,对监工那边,就说已经送刑部问责了。”
林安这才走上来,在门边候着,“主子,还有什么?”
“府医已看过了,你去问府医,如何吃药,如何调理,将他好好养着,不要出现任何意外。”
“是,属下知道了。”林安道。
“去吧。”
“是,属下告退。”
宁溪看了他一眼,然后也不理人,走到了柜子边,选了一件外裳,还有一条腰带,走到还发愣的人面前,将衣服腰带放在了他手上。
景明不解,以为她要开始算刚才自己莫名奇妙的账,当下就要解释,就听得人说:“给本侯更衣。”
景明看了看那还有些乱的领口,一时不知该往哪儿看,“你······我······”
宁溪笑了笑,“有本事脱,没本事穿?”
景明闻言,也来了斗志,就要拿外裳给她披上。
“不整理?”宁溪看了看自己乱了的里衣和内裳。
景明手抖了一下,强装镇定,放下外裳和腰带,本来靠近她脖子的手,不小心又滑过了她的耳侧,景明有些招架不住,往后退一步,想整理整理气息,却忘记自己崴了脚,险些摔倒。
宁溪扶住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才拿了衣服和腰带,走到了屏风那里,很快便穿戴整齐的出了来。
“连给我穿衣都不敢,跑来跟我掏心掏肺?”宁溪嘲讽了一句,便出了门。
景明感觉被直接当头棒喝,要不是,要不是,啊!好不容易才比之前多试探了一些,自己又不争气,“等等。”
刚走到门口的宁溪回头看了一眼,看着他迈错了脚后的呲牙咧嘴,眼中有看傻子一样的责备,当即向院子里招了招手,梁七很快出现在了身后,“将景大人送回府衙。”
“是,”梁七说着就进了去,但是到了近前却犹豫了,因为景大人比他还高,看他现在忍痛的表情,知道肯定是不能蹦蹦跳跳回去了,扶回去也走不了多远,因此回头道:“主子,怎么回?”
宁溪冷了一眼,“抬,叫人来抬!难道扛吗?”
梁七赶紧跑出去叫了抬凳去了。
景明见自己又得走,只得忍痛,用一只脚跳到了宁溪面前,然后一个没抓稳,又被看不下去的宁溪抱住了,景明借了力,将全身力道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正要说什么时,就听得宁溪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看到了。”她看到了他是故意的。
“嗯,”景明承认得理所当然,“是想你才来的,没抱一下就走,会难过的。”
宁溪没回话。
景明自顾自地道:“这几天可能边养伤,边整理卷宗,不过来了,不过,你要想着我,也不要······不要再让人抱着哭了,即使这个人很重要,好不好?”
宁溪没回答。
景明勉强站起来,宁溪只得扶住他借力,“可不可以,好好想想,然后告诉我全部的真相?”
宁溪皱了皱眉。
景明伸手,将那额间愁绪揉了揉,“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若是查到了危险的事情,你又来不及保护我,怎么办?”
宁溪拍掉他的手,神色复杂,最后也只得一句,“别查。”
景明心里一喜,看来果然猜到了一些,“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孤独,有多怕。”
宁溪看着他,“让你别查就别查。”
景明的神情,却是像下定了决心,“我猜对了是吗?”
“景明,”宁溪认真地看着他,“再等等。”
景明却摇了摇头,那么坚定地看着她,“你不知道这种感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每天提醒吊胆,我该是那个知晓你一切的人。”
宁溪主动抓住了他的手,“相信我,别走进来。”
景明却欣喜地看着她,然后俯身,吻住了她,一个浅浅的,却坚定无比的吻,告诉她自己的坚定,也一扫之前的醋意,不知为何,本来是生气的,本来是吃醋的,可是如今都好了,即使她说那个人很重要,可是景明觉得,不也一样,“对不起,可是,我不能了,我不能再把我们的以后,只放在你的手上了,你这个人,太不好了,什么都不要,谁也不要,可是,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