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抬头,眸中亮光微闪,“我定不负你。”
宁溪不解他话中意思,搞不清楚这突然的承诺,来自于哪里,“哦?”
“我不会再娶其他女子,只有你。”景明说得明白。
宁溪却笑了,“怎么?敢想?”
景明赶紧摇头,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况且,也从没想过,遇到她后,就从没有其他人入了眼。
宁溪神色温柔,看了看手中的奏章,也想了想,也任由他起身,将自己抱在怀里,一起坐着,宁溪靠在他胸前,又将奏章看了看,方道:“成婚一事,怕是不易,变数太多,你身后还有景家,他或许不会允许第二个长公主的存在,不会允许宁安侯和景家联姻。”
景明听了,也想得明白,“我知道,你之前,是怕这一点吗?怕连累我?”
宁溪笑了笑,承认,“嗯,也许吧,但主要是也怕你这个人。”
“怕我干什么?”景明揉着她的发,不解。
“因为你这个人,莫名奇妙,神奇,怪异,没道理,”宁溪说得清楚。
景明听着,却笑得胸腔起伏。
宁溪拍了拍他,“怕是上辈子欠了你。”
景明又笑得开心,“我是不是很好?”
宁溪瞧着他,本来要打趣的话,愣是没说出来,倒是陪了不少好话,“嗯,什么都好,千般好,万般好。”
景明心中激荡,也忘了来书案是干什么的,将人调转了身,安置在了书案上,俯在她耳侧道:“还能更好······”
待那书案移位,书册尽落,自己在他指尖舌尖上发颤时,宁溪只觉一颗心都被他揉碎了好几遍。
那云霄数度,宁溪眼角噙泪,瘫软了去。
耳边是他含笑隐忍的话语,身子已经被他抱在怀里,朝着床榻走去,耳边还有带了意味的戏谑,“可还有力气?”
休沐的时日,宁溪竟没有分清过日与夜,他不知为何,比往日多了很多手段,更荒唐时,找出了不少图册,哄着她一一试过,有时候为了从她口中听得一两句她不肯说的软话情语将人折磨得直直求饶,即使得了承诺,也不肯放过,只换得他更过分的讨要。
待回府衙那日,宁溪看着衣冠楚楚的人,脑海中都是他另一副样子,坐了马车,让林安赶着回了侯府。
景明就是再不舍,也该回律法部去。
想着她最后哀怨的一眼,心中宠溺,更胜往昔,若是可以,就一直在小院里,不管外面的天地,可是想到她的身份,她的谋划,景明上了马,又看了看小院,这才出发。
等圣上安了天下那一日,他想带她离开这权势的中心,她是他的女人,该护她安稳一生。
西北这边的新法推行,因为有了军部的支持,因为张大人很得民心,比岭南容易些。
骑兵的训练也已经大成,新的训练场更是被宁安侯用在刀刃上,西北的兵马气势,更胜往日。
万事俱备,东风亦至。
二人得闲时,便在小院里温存,日子忙碌,也缠绵。
几月后,已是初秋时分。
一道圣旨传到了西北雪山城。
正在军部的宁溪听得齐商来报,差一点捏碎了手中杯盏,等到了小院的时候,景明已经等待她多时。
宁溪手中还有马鞭,未来得及卸下,因为好几日连着去城外练兵,一身风霜,见景明一身白衣,便止了脚步,但转瞬又被拉入了那想去的怀中。
“你来我这里,何时需要停步?”
宁溪动容,又想起齐商的话,“这么早吗?”
他没想到景明这么快就被调往圣都,新法的推行本没有这么快。
“嗯,太能干了,早知道,新法慢慢来,不急了,”景明打趣着。
宁溪在他后背掐了一下,“可是因为宫里的案子?”
景明停顿了一下,哽咽开口,“因为师父病了,圣都的律法阁,需要主事的人。”
宁溪感觉到他的悲痛,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何时启程?”
“现在,”景明不舍地将人拥得更紧,“可是想等等你,还想再抱抱你,我知道你会来。”
宁溪从他怀中起身,院外果然马蹄声声,是齐商在等着人,“去吧,有他在,我放心。”
景明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她比林安还厉害,只比你差一些。”
宁溪破涕为笑,“去吧。”
“你不要去圣都,”景明道,“我会好好的。”
“西南局势,我想去也不能去,圣都那边,不要怕,有人护你。”宁溪收起心绪,变回了运筹帷幄的宁安侯。
景明见她不去圣都,才放心,“那就好,在这里等我,圣上若有诏,装病吧······”
“就那么怕我见到他?”宁溪无奈。
景明点了点头,“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