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任由他清洗自己,任由他擦拭着长发,也任由他抱着自己回房,也任由他做这一切时,时不时的发呆,时不时地皱眉。
宁溪最后懒得理他,自己躺着睡去,任由他坐在床榻旁的地上,背靠着床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也只是扔给他披风,叮嘱他别坐在地上,然后便睡了。
迷迷糊糊也知道他半夜终究是上了榻,把自己捞进了怀里。
次日,宁溪醒来时,果然见他还是睁着眼,宁溪懒得理他,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又被他捞了出来,十万个为什么。
“你是少帅宁氏,宁溪?”
“嗯。”
“也是离剑?”
“嗯。”
“梁小姐?”
宁溪皱了皱眉,但也回了声:“嗯。”
“你最喜欢宁溪,是吗?”
“嗯。”
“那你和圣上的婚约,可是真的?”
宁溪抬头看他,他知道?
景明看她神情,便也知道,“那你还要我吗?”
宁溪点了点头。
“我是······消遣吗?”
景明看着宁溪皱了皱眉,然后就见她伸出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脸,“你有病?”
“你做这些,不是为了圣上吗?”景明的心,早就七上八下了一整晚,最后得出了自己可能只是个玩物的总结。
可是他总有不甘,他知道马车那里,她是第一次,还有后来的总总,如今的总总,是不是,自己也很重要······
“我和圣上的婚约,你是如何知道的?”宁溪很是诧异,这除了那几人,不可能有外人知晓。
“我和哥哥当年,也入过宫学,当年他们说,长公主会成为先圣的圣后,少帅也会嫁给王爷,我还小,就问哥哥,是哪个王爷,哥哥说,是烟雨朗,他那时候,只是偏安一隅的小王爷。”景明回忆道。
“不过是戏言,并没有真的婚约,”宁溪无奈地解释道。
“那圣上至今未立后,大哥说,是在等少帅。”景明心中凄苦,难以言表,“你做这些,又何尝不是为了他?”
宁溪看着他,“如果我说是为了天下,你信吗?”
景明看着她认真的神情,怔了怔。
“若真是为他,我不用隐姓埋名,重新做宁安侯,”宁溪说完,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她喝了那么多水,并不是有意要打断这些对话。
只是还没下床,就被他拖了回去,落在了他的怀里,摔得她背上一疼。
又听得他颇为激动,胸口起伏,很是兴奋,“那你真的,真的是因为爱我?”
景明一说出来,便有些后悔,很激动,有期待,但还是后悔,他昨天本来信心满满,此刻却没有,他早知道小溪的世界一定不简单,可是没想到,是那么悬在云端。
就在他几乎要自我安慰时,却听得一声。
“是。”
景明的心霎时又被填得满满当当,抱着人就亲。
宁溪推着他,“放开,要去如厕。”
景明哪肯放开她,“我抱你去。”全然没有昨日的的羞赧。
宁溪轻巧转身,逃离了开,又将披风砸了过去,“你再发发呆吧。”
景明也不闹,躺了下去,笑得开怀,也恨自己,昨天还想了一夜,竟然没想到这一点,不过想到那是圣上,又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也起了身,守在门口,然后将回来的人一把抱住,往书案前走去,将人好好地放在宽椅上,给了她一折奏章。
宁溪不解,打开,看了片刻,诧异地看着他。
“做什么?”
“求圣上赐婚啊。”景明有些没有底气。
“什么时候写好的?”宁溪的关注点是这里。
“前几天,准备先让哥哥想想法子,”景明见她没有直接拒绝,也很开心。
宁溪没发现自己并没有反对这件事,也没觉得不行,只是还是有些犹豫,“赐婚?然后等他以后发现?圣上一怒,你可知结果?”
景明神色微暗,“所以圣上心中,也有你,是不是?”
宁溪继续看着章文,内容很是真挚,落笔都是仔细,处处情深,“不知道,他后妃一大堆。”
景明蹲下来,试探地问道:“那你心里,还有圣上吗?”
宁溪皱了皱眉,看着他,合上了手中奏章,就在景明低下头时,却道:“曾经,很重要,现在,放下了,遇到你的那一刻,就放下了,又或者,他有后妃时,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