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一开始不怀疑的,因为自己本来也就是在想办法消失在定北,但是隐约也感觉不对劲,等前些时日知道岳文玉的野心,许多事情才说得清。
岳文玉没有回答。
宁溪看了他片刻,方才对商楚道:“这个人,我带回定北吧。”
商楚自然不会拒绝。
宁溪又道:“过几日再走,你这边该查的查,该定的定。”
商楚已十分感激,“多谢少帅。”他自然知道少帅要留几日的原因。
“你在白延城可有落脚的宅府?”宁溪看着谢挚。
谢挚点了点头,“宽敞得很,兄弟们经常去吃喝的。”
宁溪对着林安眨眨眼,“走,跟谢挚去喝酒。”回头时果然看到商楚复杂的脸色,宁溪也懒得管,谢挚是她最好的副将,与他重逢,她很高兴。
而且,林安也很高兴。
最重要的是,林安也很高兴。
即使分开这么多年,谢挚还是知道自己副将的本职,十分自觉,对商楚道:“军帅,这人审完了,派人送到我那里,少帅还要带人回定北的。”
商楚自然知道,看着策马离去的一群人,又看了看东北这些乱局,怎么办,他也想喝酒,他还想问那个喜欢他家梨树的离剑,怎么就成了大元帅,怎么就成了他最敬仰的少帅。
他也有很多问题,以后要告诉家里夫人的,他都能想象夫人听到自己偶像的光辉事迹的时候,眼睛得亮成什么样,他们的女儿,以后也要成为少帅这样的女子。
谢挚是圣都谢氏的嫡长孙,谢氏夫妇为了守护边境而战死疆场,但是谢挚军功重重,都是为谢家请了恩赏,所以谢家还是谢挚这一房掌家。
谢老太爷心疼孙子,谢挚在白延城的宅子不小,宽敞得很,宁溪和林安进去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得了,和自己在西北的侯府,哦,王府,一个样,够宽敞,也够简单,
林安一看就笑了,“主子,有种回家的感觉。”
宁溪也笑了,谢挚本来交代管事一些安排,听了林安的话,也不知为何,耳朵红了些,嘴角的笑意,是怎么也没有压下去。
“嗯,跟王府确实很像,那你更喜欢这里,还是咱们自己的王府?”宁溪早就看到了谢挚的异样,又看了看林安,不知为何,越看越喜欢。
林安想了想,“主子在哪里,我就喜欢哪里。”
宁溪朝谢挚挑了挑眉,谢挚更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什么王府?这几年,少帅去了哪里?”
宁溪想给二人一些空间,不知为何,以前从来没有为林安想过这些事,即使西北有梁七,哦,梁七有夫人了,但还有那么多人,却从来没想过,可是见到谢挚的时候,却突然就想到了。
或许林安总是时不时地笑着看着谢挚,谢挚也总是不经意间地看着林安,而这两人,都是对她很重要的人,谢挚以前随她征战,林安此时随她闯荡,眼看着天下安定就在眼前,宁溪想看到一些让自己很开心的事情。
这大概,是其中最好的一件了。
“谢挚,我累了,你和林安安排晚宴的事情吧,吃北地的烧烤吧,再喝些酒。”宁溪道。
林安赶紧走过来,“我陪主子去吧。”
宁溪摇了摇头,“你跟谢挚说说我们的事情吧,到了定北,他也好知道如何行事,说完了回来找我吧。”
谢挚挥了挥手,早有人走了过来,宁溪随着人先回了院子,果然是很好的院子,宁溪沐浴完毕,依旧是一身劲装,裹着狐裘,坐在廊下。
也不知坐了多久,商楚竟然先到了,手中那坛酒,手中两个杯子,宁溪见人自己坐下,也没有阻止。
很快,是谢挚,也是提了酒过来的,身后还跟着林安,带着府中的人。
谢挚看着早到的商楚,笑着摇了摇头,“商军帅这是又交给了陈将军?”
商楚并没有被调侃的无措,“这叫知人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