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见都吃完了就高喊着,“娘家客,吃也吃好,喝也喝足了,尿泡尿,准备回家了啊,家里还有活呢。”说完把他那支枪往后背上一抡,自从看了姜云龙的枪法,他知道自己活了半辈子,就是个井底之蛙,上不到台面,等回到家之后他就很少再吹牛,有时候把枪擦擦就挂起来。倒是这王老八逢人就说他二叔打枪准,打你马蹄子,不打你马腿。
亲戚们都坐上了马车,陪嫁都卸下去了,就不用老高家的车送,就直接挤巴挤巴坐满了。
劳忙的喊着,“新娘子呢?快出来送客啦,宝昌,进屋把盖头掀了。”
宝昌跑屋里拿着秤杆给金凤子挑了盖头,金凤子从炕上下来送客,就跟在宝昌的身旁,显示了最萌身高差,跟宝昌比,金凤子就像是个小孩子。吃完饭的人们都跟着一起出来送,没吃饭的早滴溜一下窜到院子里找座位等着吃饭了。
人们在后面指指点点的,主要还是评论金凤子的个头太矮了,乱乱哄哄的,也不知道金凤子听见没。这些都不妨碍金凤子的表演,她装模作样的又哭了几声,拉着二叔的手说让保重身体,我会常回去看看你们。王才也装模作样地嘱咐了几句,就坐上车回郎牡吐了。
等后半晌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忙活两天的老高家也开始安静下来。
头天老王家打发闺女,老高家这边也要谢媒人,加上家里的长短工,都要提前吃上一天。老高家在本地没啥亲戚,就靠着屯邻帮衬着,高柱也借着第一重事来感谢一下。忙活两天高柱也累了,也喝多了,就回自己的东屋睡觉去了,呼噜打得山响,整个院子都能听得见,长工们也喝了酒,规规矩矩地回下屋躺着。
宝昌回到西屋,坐在炕沿上,金凤子瞅着他笑:“宝昌,睡会儿不?”
“这就睡?大白天的。”
“想啥呢?圆房晚上圆,先睡一会儿,晚上才有精神。”
“哦,那睡会儿吧。”
两个人也都没有脱衣裳,金凤子把被褥铺在炕上,特意铺了两双褥子。厚厚的,软软的,躺着不硌得慌。金凤子还拿了个扇子给宝昌扇风。
宝昌很舒服,“你咋不睡?”
“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再睡。”
宝昌也喝了酒,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发现金凤子用胳膊肘支着枕头,另一只手摇着扇子,笑眯眯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