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改天我们办个画展哈,一家子的画展。”爷爷奶奶就笑:“这画也能开画展?”爷爷奶奶聊起本村的画家李半残(百度可查,祖籍山东莱芜东照临),说:“人家的画那才叫好呢。”……
2018年7月26日星期四
擦药
昨晚还有一件小事,你哭了好久。你和爷爷出去遛弯,回来之后又去牵小狗,反正是和爷爷形影不离了,可巧,你走在爷爷前面,爷爷抬脚向前,大拇脚指甲碰到了你的后脚跟,竟把你的后脚跟碰出了血,你喊:“疼,疼。”
大家都过来围观,你哭起来。被很多人一关心,疼爱加倍,疼痛也瞬间加倍了吧,你趴在我怀里哭得抽抽噎噎。
爷爷奶奶着急地找来了碘伏,说是擦一点,省得感染了之类。你哭得更凶了一些,我说:“你要是疼,就先哭一会儿。”奶奶凑过来:“我来帮你涂吧,我会轻轻的哈。”
你把脚丫子缩起来,以防奶奶给你擦药。我对奶奶说:“待会儿擦,让她哭一会儿吧。”你哭着说:“我不想擦药,疼!”我:“你说的是现在疼,还是害怕擦药疼。”你答:“现在疼。”我:“擦点药就是为了不再疼。”你:“擦药我害怕。”奶奶:“不疼,这个是碘伏,不是酒精,酒精会疼,这个不会哈。”
奶奶再次试图帮你擦药,你躲到一边,继续哭着。你哭着哭着停了下来,大概也累了吧,给你喝口水,我开玩笑地说:“是不是哭一下,就不太疼了?要不我们大家都帮帮你?”你噗嗤笑出来:“还是疼,你们怎么帮啊?”我:“一起帮你哭呗。”你笑了。
我提议说:“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来擦药怎么样?”最后你赢了。
你拿着药棉,抖抖索索地靠到脚上去,说:“我害怕。”
这种自己给自己擦药,害怕的状态,我自己多么熟悉啊,尤其是伤口很大的时候,本来伤口已不再疼痛,药一抹上去,疼痛再次袭来,用钻心的疼来形容,也一点都不过分吧。
所以,我很是佩服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不过我所知道的“武士道精神”很狭隘地定格于抗日剧中的日军切腹,每当有此情景,我都不忍直视,觉得应该是撕心裂肺,疼痛难忍之类吧。很是佩服,但是觉得又有违人性。
回过头来再来说说你的擦药进程,你终于克服了心理的恐惧,自己涂上了药。在药棉涂擦到伤口的一瞬间,你彻底放松下来,这种状态和每次打预防针的状态很是相似,内心的恐惧大概超出疼痛百倍不止了。
人生可能会无数次面对新的体验和挑战,但是最能使人成长和进步的大概算作内心的体验,而且如果自己能够察觉这份体验,且有人可以分享,这是多棒的事情啊。
试想,有一天你可以安静地和自己的内心交谈:“恭喜你,你在不断地进步;谢谢你,愿意一路呵护我前行。”
熙熙攘攘的人们,所追逐的,也不过就是外在和内心的和谐统一,所纠结的也不过就是内心和外在的矛盾不一吧。
恭喜你,擦药成功!
后记:那时候这样的无聊小事也记下来了……那个时候我们是有多“悠闲”,其实我们的生活也就刚够温饱。有时候生活的喜乐真的和钱财多少无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