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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不为人知的伤痕和秘密负面的情绪滋生在暂且被遗忘的角落,封了尘结了网,以为时间久了会无感,可现实如此残忍再度揭开时依旧能带给你难以启齿的痛楚。

许柔在初中时有过一阵子叛逆期对着日复一日的空屋子心生厌倦对着永远忙音的父母电话深感烦躁。她跟着班级里的混混一起上学逃课考试白卷,各种招式都用了结果也就得到了母亲的一条消息:小柔不要让我们失望。

她在校长办公室看着其他匆匆赶来的家长哭得狼狈别人以为她是为了好学生一朝跌落神坛而羞愤却不知她的绝望。明明她都那么努力地去博得大人的关注了,为何他们不肯停一停脚步多放一点心思在女儿身上呢?

这个问题纠结了好多年,直到高中寄宿以后才渐渐麻木。自此她一路斩荆披棘,心无旁骛地朝着目标前行没了家人陪伴至少还有荣耀常伴左右。

然而午夜梦回时,仍然有淡淡的失落感和孤寂袭上心头,挥之不去。想一想,这等回忆就足够叫她黯然神伤,更勿论是他口中那难以启齿的往事了。

“我母亲在我五岁时候自杀了。”他侧过头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她认为这世上的东西都是肮脏的,所以想把我也带走,也就是同她一起死。”

许柔看着他的眼睛,那片黑色幽暗到了极点,没有光亮没有希冀,留下的唯有颓然和死气。

“别说了。”她难受起来,手伸过去想去捂他的嘴,被他轻轻攫住了指尖。

“我从未说过这些事,哪怕对心理医生,也有所保留。”他睫毛上还有被汗水濡湿的痕迹,很慢地眨了下眼,轻声道:“说时机到了,兴许说出来也是个纾解之法。”

她没接话,反手拉住他的手,另一只也覆上去,像是给他勇气。

他笑了一下:“上来。”

她乖乖地爬上沙发,缩到他的怀里,想了想又往上挪挪,手勾着他的腰,和他额头抵着额头,亲昵靠在一起。

她的嗓音带着安抚:“你要不想说了就停下来。”

他失笑:“没那么脆弱。”

怀中的少女安安静静,长发不太听话,发梢刺得他脖颈有些痒。他绕着那如绸缎的发,在指尖缠了几圈,继续道:“我父母算是商业联姻的,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讽刺的是,结婚没多久,我母亲就弥足深陷,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他。”

荆念沉默片刻,想起年少时翻到她作为遗物的日记本,那里头全是炽热到极点的爱恋心事,简直就像飞蛾扑火,完全不计较后果。

“那你父亲呢?”她小声开口,打断了他的回忆。

“你说荆梵么?”他冷笑了下,连父亲的称谓都不愿给他,面无表情地道:“他这个人没有心,只有算计,就连当初娶我母亲,也是为了解决公司难题。”

这是一盘棋,荆梵和岳刑达成了一致,而岳向晴成了牺牲的棋子,世纪婚礼当成了噱头,巩固格局稳定军心,使得股票接连飘红,两人都得了不少好处。

“所以你母亲很失望,然后就”许柔叹了声气:“那么傻。”

他垂下眼睫,淡淡道:“她是傻,不过若是那个男人谁都不爱,她还能有所期待。”

“他后来心有所属了?”

“嗯。”

老天爷何其不公,男人在一次应酬里爱上了个楚楚可怜的陪酒女,自此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岳向晴,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不问人间疾苦,一旦爱了,就毫无保留地投入,一颗心全挂在丈夫身上,无法接受他婚内出轨的事实,精神逐渐崩溃。

尤其是当她提早从国外散心回来,亲眼目睹两人在别墅内偷情的画面后,彻底疯了。

从一开始的自言自语到后期的歇斯底里,看了无数心理医生,吃了大把大把的抗抑郁药,都没有效果,最终,自残行为都无法克制她的疯狂念头。

许柔听得不胜唏嘘,皱着眉道:“我可以理解,但真不值得。”

“道理世人都懂,可她太偏执,进了那个迷宫就出不来了。”他合上眼,神情有些痛苦:“在我懵懂时分,她曾经对我好过,就跟寻常母亲对孩子那样,珍重无比。”

“后来呢?”

后来,她把怨毒和愤恨发泄在他身上,无数次将他关在阁楼黑漆漆的储物柜里,不允许他说话,不允许他哭喊,甚至不允许他喝水。

孩童恐惧到极点的啜泣声仿佛就在耳边。

他的头痛起来,用力压着太阳穴,这种强迫自己回忆的滋味有些难忍。

外头的暴风雨已经停歇,然而云层厚重,掩盖了月亮的光华,室内没开灯,能见度很差。

他伸长手,去够落地灯的开关。

光明回归,明黄的光线照亮了他的眼,迷茫渐渐褪去,留下的只有挣扎和煎熬。

许柔不忍看到这样的他,一直以来的印象中,他都是强大而自信的,哪怕再厌世孤戾,也是一身生人勿进的疏离,从没有过这样脆弱的时刻。

她难过地别开眼:“我不想听了,你别说了。”

他恍若未闻,低喃道:“其实我不喜欢黑暗,我的幼年却几乎都在黑暗里度过,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从不用电梯么?因为那逼仄狭隘的空间,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那些噩梦般的画面。”

他闭上眼,嘲弄地勾起唇:“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一个成年男子,竟然惧怕那么多在常人眼里寻常不过的事物。他甚至厌恶照镜子,看上去是光鲜亮丽的外表,内里却卑微阴暗到了极点。

许柔没说话,细微又不容忽视的疼痛从耳后那块开始,蔓延至胸口,如呈现龟裂纹路的花瓶,只要拿手轻轻一碰,就全碎了。

良久,她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我觉得你很好。”

他笑起来:“真的?”

她用力点头。

他收起笑意,淡淡道:“可是我母亲却不觉得,她始终认为我骨血里有一半属于那个男人,所以最后她想了个办法,决定带我归去,让死亡来洗涤我肮脏的灵魂。”

听到这里,她倒抽了口气,无法置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狠心的人,竟然要带着亲骨肉一同赴死。

“可惜了,我没死成。”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手指捂着唇,低低笑出声来:“每年我母亲的忌日,我祭拜完,她都会入我的梦,问我为什么没死。”

这神神叨叨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没有半分鬼故事的恐惧,只有苍凉和无奈。

“下次别去了。”她听得喉咙苦涩,双手撑在身后,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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