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钱,这偌大的长安,要是没有钱,能有我的一砖一瓦?辛苦读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点儿,识实务者为俊杰,天下人皆这般。”
丁晚来听得摇头。
“你真是枉顾圣上信任,枉你在朝为官。”
见丁晚来起身离去。
邱刚吼得大声。
“丁晚来,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你吗?!带着荣华富贵出生!”
丁晚来回头看邱刚。
“但我敢说,我现在能坐稳这个位置,是自我两岁起读书,寒暑从不间断,中规中矩的参加科考,自己挣来!人这一生,虽少不得家里的帮衬,但若我家也是寒门,我定不是你口中所说!人生,各有得选,为官者,当为百姓,当展抱负,若想富裕,大可经商,而不是做官后,拿无数学子的前途命运去换银两!”
看到丁晚来愤然离去,邱刚恍然一跌,背靠向墙。
他这一生,毁在,在棋盘上落下了一颗错子,他绕不开那错子,才会把心一横。
现在想来,要不是他年幼时无知,侮辱了自己的堂姐,他也不会被人逮到把柄,以至他每作决定,都想起这些,想着横竖都是死,恶向胆边生。
皇帝一道圣旨,把陵南王召进长安,当着陵南王的面,把所有证据掀翻。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陵南王望向皇帝,他们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畏惧没有旁人多。
“启禀皇兄,我也是被逼无奈,是这些人一个劲儿的找我,我总不能一直拒绝,一个不帮,这说不过去,不是吗?”
皇帝气得指着陵南王的鼻子。
“帮这种忙,你也敢?!”
陵南王一甩衣袖。
“没什么敢不敢,反正我缺银子花,且我看过了,他们要我举荐的那些人,也不是很差,不会坏了社稷的。”
皇帝气得一哼。
“你言下之意,你还有替朕着想?!”
陵南王一笑。
“自然。”
皇帝坐回高位,双手把龙椅都抓紧了。
这对他来说,哪是兄弟?就是个孽障!
若非一母所生,杀了,倒也痛快,但偏偏……。
见皇帝怒而不言,这时,陵南王也有些害怕。
“皇兄,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杀我吧?”
皇帝的双眼因怒而红。
“你说呢?!”
陵南王咳了一嗓,自恃跟皇帝是一母同胞。
“要我说,就丁家那小子多事,要不然把他……。”
皇帝听了,气得站起。
“想都别想!我就是杀了你!也不会杀他!”
陵南王愕然,知道这句话的份量。
离开皇宫后,他赶紧去太尉府。
丁旭见到陵南王,那叫一个头疼,他不想听,陵南王还非要告诉他,说,科考舞弊的事,都是陵南王从中周旋,便是主谋也算得上。
陈婉玉在门外听到这些后,拉着陈婉秀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陈婉秀担忧的望向陈婉玉。
“该如何是好?”
陈婉玉叹气。
“皇上下旨召他进长安,他若不来,皇上会怀疑他有别的企图,或能狠下心杀他,但他来了,还能平安无事的从宫里出来,这说明……皇帝不想杀他。”
这就是陈婉秀担心的,这是道丁晚来会撞得头破血流的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