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羊想出门走走,刚出大门,没走多远,就见一个陌生男子朝斋宅走来,它见对方腰间挂有八卦镜,害怕那人能看到自己,想躲,却不知道该怎么躲。
这时,轮值在路边放哨的沟鼠,一把将它拉进草丛,带着它悉悉索索的从草丛钻进地洞,回到斋宅中。
来人走到斋宅门口,看了门上的门神画像一眼,对其拱手。
“杨平求见丁少卿,烦请通报。”
哭笑二门神缓缓看向彼此,而后,择了一人出画像,进到院子喊人。
丁晚来刚散值回家,正在换衣服,忽听有人找到斋宅来了,且是姓杨,丁晚来愣了愣。
他不能把人请进斋宅,要真是……,他说不清楚,出了门,与人来到城外相送亭,两人端坐,他看对方,年不过二十左右。
“敢问阁下是?”
杨平看着丁晚来笑。
“何必问呢?丁少卿要是没猜到,不会把我带得这么远。”
得到答案,丁晚来坐直。
“既如此,寻我何事?不妨直说。”
杨平脸上的笑容消失。
“歌舞坊死的那个舞姬是我妹妹,亲妹妹。”
每次朝代的更替,都是一场血杀。
王朝覆灭后,皇族正统被铲尽如草,余下的都是不重要的小角色,但就算是这样,也因为终究姓杨,躲不过终生为奴的命运,延续至子子孙孙。
然是,新的生命怎会甘心无辜被牵连?
因此,就有了杨平四岁那年,遇一道人搭救,装死,躲过杨平本该经历的一生,那个时候,他妹妹才一岁。
本来,身入道门,不该再问世事。
但,到底是骨肉血亲。
何况,妹妹来到这个人世间,学说话时,叫的第一个人是‘哥哥’。
那声‘哥哥’,在杨平的心里。
纵救不了妹妹于水火,他也不能让她的死,无人问津。
丁晚来看向杨平。
“就为这个?”
杨平点头。
“别无其它。”
丁晚来低下头,掸了掸衣摆。
“真话还是假话?”
杨平笑了。
“丁少卿该不会是以为我杨家还有复辟的野心?”
反问完,他看向丁晚来再问。
“敢问丁少卿,以杨家的现状,拿什么有野心?”
丁晚来皱眉,确实,但凡杨家有一点儿办法,杨平都不至于装死遁入道门,那个舞姬也不会在生前经历那些。
“我会找出杀害你妹妹的凶手,你放心。”
杨平听了,起身对丁晚来行礼。
“多谢丁少卿。”
看杨平自顾离去,丁晚来忍不住问他。
“你就不怕吗?”
杨平没有回头,知道丁晚来问的是什么。
“素闻丁少卿做人公道,办案公正,我杨氏兄妹何错之有?!”
听到这句,丁晚来垂头沉思。
想起杨平妹妹的一生……
才十七岁,比江夙夙还小一些。
却多年活于他人魔爪之中。
丁晚来心想,要是江夙夙被人那般对待,他会想杀对方!
升兰在暗中保护丁晚来,直把人送进长安城,才回斋宅。
江夙夙在升兰口中知道了杨平两兄妹的事,想了又想,让楚歌帮自己泡了杯茶,她端着上了二楼,进了鬼医丹南的房间。
见江夙夙态度如此恭敬,鬼医丹南知道她有事相求。
“先说事,等会儿再喝茶。”
江夙夙听了,连忙噼里啪啦的讲,说她想见杨平的妹妹。
鬼医丹南看着她,轻启唇。
“你……。”
不等鬼医丹南拒绝,江夙夙直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