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教过我,王权相争最为残忍,当中不乏无辜,不管前朝有何错,那个时候,杨平两兄妹还没出生,为此一生遭罪就算了,怎么能让她死得不清不楚?”
见江夙夙有牢记自己说过的话,鬼医丹南满眼欣慰。
“起来说吧。”
江夙夙摇头,一副鬼医丹南不答应,她就不起来的倔样。
鬼医丹南被她气笑了。
“茶烫了!起来帮我吹吹茶。”
江夙夙能分辨师父的语气,听后,赶紧起来,从月光纱下端出茶,小心的吹凉。
鬼医丹南则起身,留下一句‘等我’。
阴司地府。
阎王看向鬼医丹南,呵了一声。
“不过一个亡魂而以,也劳你们一个两个的大驾?”
鬼医丹南听了阎王的话,吸了口气。
“鬼王来过了?”
阎王点头。
鬼医丹南盯着阎王看。
“你把人给他了?”
阎王点头,头上冠帘的珠子随他动而动。
“啊。”
鬼医丹南觉得蹊跷。
“他鬼王辖内,是少了鬼侍候吗?跟你要人做什么?”
阎王开始揉额头。
“这话我也问了,他说他夫人看上了那个亡魂。”
听是这样,鬼医丹南松开眉头。
“我懒得动了,你差人去跟闵桑说一声,让她把人带来给我。”
看着鬼医丹南离去的背影,阎王想了想,稍有些气,扔出一卷竹简。
“我他妈是阎王,当我是给你传话的呢?!”
音话未落,一颗药飞到他口中,入口甘甜,瞬间神清气爽。
“罢了,欠你们两个的。”
忘川河边。
闵桑带着亡魂缓缓的走。
“莫怕,先生应该只是叫你去问话,不会为难你什么。”
不多时,杨悦随闵桑在竹屋外先候,而后进屋,毕恭毕敬,眼瞥华纱,纱外之人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直到纱外的姑娘提起杨平这个名字,杨悦才难以克制的变得激动。
“我哥哥还活着?!”
江夙夙点头。
杨悦见了,跪到月光纱前请求。
“劳烦姑娘告诉哥哥,让他好好活着,我不要他为我报仇!”
江夙夙极易应人,这次却没有答应对方。
因为她觉得,身为兄长,知妹妹被人那般欺辱,若不做些什么,哪怕是当了神仙也不快活。
杨悦见江夙夙不答应,一个又一个的给江夙夙磕头。
尽管那时,她还小,却是记事的,她记得哥哥成日抱着她,是那样的小心呵护,怕她冷到,怕她撞到头,哪怕他自己冷到发抖,也要用衣裳包好她,那些人对哥哥无尽的打骂,都在杨悦眼里,也在她心中,但哥哥却总对她说,别怕,别哭。
后来,哥哥死了,她不知道有多难过。这十几年来,她都是带着哥哥的生命,一起在活,不管多苦,她都撑着,就好像哥哥一直在她身边一样,在跟她说,别怕,别哭。
“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闵桑在杨悦身后,一个劲儿流泪。
江夙夙始终咬着牙不松。
鬼医丹南见状,看向闵桑。
“带她走吧。”
杨悦还在给江夙夙磕头,说什么也不起身,闵桑拉她,她也不走。
“姑娘,我求你,不要让哥哥为我报仇,他惹不起那些人,他会死的!”
这时,盘坐于地的江夙夙起身,看向月光纱后的杨悦。
“死就死吧,死了你们兄妹可以在阴司地府团聚,不挺好吗?”
杨悦望向江夙夙,泪彻一生。
“不,哥哥不能死!这阴司地府里没有哥哥喜欢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