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将宋宴清眼底的小心思全看在眼中。
曾经那句此生只娶她一人的情话再一次成了天大的笑话。此刻的她十分庆幸未与宋宴清圆房,未怀上他的孩子。
也不知此事,卫连容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程悦全程对宋宴清没有好脸色,有面纱遮挡,宋宴清自然看不见。但南苏感觉到了程悦的变化。
仇人近在眼前,她的心里一直很难受吧?
宋宴清也识趣的没有多待。说好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不要相信府上任何人。”二人目送宋宴清离开,良久,程悦说出这句话。
每一个字都渗着恨,渗着杀意。
“明白。”宋宴清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正一步一步走上报应之路。
二日一早,南苏就拿着宋宴清给的腰牌,去了宋府。
当卫连容得知南苏的姐姐拒绝了她成为宋宴清的妾室时,十分的意外。
“是个怎样的女子?去,将人唤来本夫人瞧瞧。”
对外,宋宴清宣称将卫连容的儿子收作义子。对内,自然是唤她夫人。
“是,夫人。”丫鬟宓竹恭敬应声。
宓竹将南苏叫来,“夫人,人来了。”
听到这声夫人,南苏十分诧异。宋宴清的夫人已死,这又是哪位夫人?
南苏暗暗打量卫连容,突见旁边小婴孩。心下有了一个小猜测。
宋宴清回归那日,带回一怀有身孕的女子。说是某将士遗孀。
后不久,坊间便传出宋家毒杀正妻欲给这位遗孀让位的传言。
前后一联想,此人十有八九便是那位遗孀。而她又自称夫人。
也就是说,坊间的传言是真,宋家当真是毒杀正妻为此人让出主母位置。
南苏心下有些惊骇,这宋家当真是坏事做尽。不仅杀了南乔的父母,竟还暗害安永侯府嫡女。
表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心底,恶毒至极。
南苏没有见过程悦,但也知晓她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子。这些年替宋家打理着里里外外,颇为尽心。
却见眼前这女子,看似柔弱,那看过来的眼神却是颇为凌厉。一副高高在上之态。
“见过夫人。”南苏心下纵然再不情愿也得给卫连容行礼。
卫连容头扎花布抹额,背靠在床头。眼神自南苏进来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感觉有些微妙。
“你叫什么名字?”卫连容做足了一个侯府主母姿态。
南苏回:“姓南,单名一个苏字。”
“南苏,你该是知道应该如何自称吧?”卫连容想敲打南苏一二。
不等南苏开口,她又道:“你既然拒绝为妾,那就是个婢子。所以,见到本夫人,为何不行跪礼?”一个无家世无背景的医女罢了,根本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听到这语气,南苏心下直犯恶心。不卑不亢道:“夫人该是误会了,我是老太君和老侯夫人的救命恩人,不是什么婢子。我要做的便是在老太君不适时,替她诊脉。仅此而已。”
卫连容当下冷笑出声,“女医也是奴。所以,你在本侯夫人面前就必须自称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