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听了都不说话。
溪氏面如土色,因为这与死刑并无分别。先不说雨师下落难寻,此去山海间必然会经历穷山恶水,难免会碰到食人的异兽,姜氏不过一介凡人,哪能和异兽抗衡?想到丈夫被异兽撕成无数块的情景,溪氏哭求国主,
“您开开恩吧,他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受不了这些的!”
……
姜羡鱼赶到雨师殿时,一切已成定局。
孟宣和国主都离开了。
国人要把她爹送回家,说是等酒醒了就遣派出去寻找雨师。姜羡鱼唤醒哭晕过去的母亲,阿凌拨开人群来到她面前,神情复杂几经犹豫后才挤出几个字,
“阿羡,你要想开些。”
这时姜羡鱼一心想着受难的母亲,没来得及细想,直到回去的路上,阿凌无意中提起孟家为给孟宣打气拿芭蕉陈酒招待乡民一事,姜羡鱼才后知后觉。
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阿凌,
“是你告诉我爹的?”
“我——我说漏了嘴,但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阿凌支吾道。
姜羡鱼哪肯听他解释,直言教他走远些,她暂时不想看见他。姜羡鱼她母亲却规劝姜羡鱼,说到底还是她爹不争气,怨不得阿凌,眼下生了这等祸事,还是得想办法召集邻里出请愿书,去王宫找国主求情才是。
可惜辛苦了一整晚,挨家挨户敲门,散尽积蓄,也才凑了十几个指印,落井下石的人远比心怀善意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