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珩不认同道:“柴大哥你说这话可是自谦了,你不晓得我今天见了那尺逸松,对女儿家吆五喝六,张口闭口我祖父母如何,我父亲如何,惹人生厌!想想我们小虾米……”
廖毅跟文敬成解释,“虾米是那孩子的小名。”
“你们这么直白的提,不怕他听了伤心?”文敬成小声说。
“他们夫妻要求的。”谈化朗说:“那孩子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都过世了,只有他们夫妻还记得自己的孩子。有时候想孩子想得受不了就想说说,但是只他们二人提,总怕会出现幻觉,于是就跟我们说让我们每次来都提一提。”
“真是一对苦命夫妻。”
“不,我们不苦。”老板娘端着几碟下酒菜进来,一边摆桌一边道:“贺公子,我们夫妻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如今,我们已打算再生一个孩子……”
“那很好!”贺珩说:“以后我还会来捧场的。”
“多谢贺公子。”女人行了一礼,笑着离开了。
“他们那酒方子被人抢走了吗?”文敬成问。
“你听出来了?”谈化朗问。
“谁听不出来?只是不知道抢他们酒方子的是哪家人?”
“太傅府尺太傅夫人的陪嫁铺子。五年前出了那事后,莫名给了三儿媳妇继承,说是奖励她。”
“这……”不知为何,文敬成竟然不觉得意外。
饭菜陆续上来,贺珩将自己遇到尺逸松的事说了,还说了两人发生了口角。贺珩说:“我总也看不上他。”
“我们也是。”廖毅跟着附和。
文敬成没有附和,几人看向他,他说:“可太傅府上的姑娘是二皇子妃,将来可能就是太子妃、皇后……”
画舫的纱帘被人掀起来,老板娘端来两道小炒菜。
她方才还高兴呢,这会儿又不高兴了,她说:“贺公子,当家的说我们要搬走。他说,走之前想把那些酒都送给贺公子,贺公子哪日有空,着人来搬就是。”
“搬走?打算搬去哪里?”贺珩并不是贪杯之人。
“我婆婆娘家那边,那里没人认识我们。”
没人认识就意味着没人帮衬,只有小夫妻俩再带一个孩子,以后怎么过日子?
贺珩说:“我打算在城郊三坡里买两座山,在山脚下盖座庄子,你夫妻二人若当真没去处就到我山庄里帮忙,你看如何?”
老板娘睁大眼睛,“公子,山可不便宜。你还没有成家,如何就要去买山盖庄子。”
“我们一起出钱!”另四位公子说:“你只说,你夫妻二人愿意住到那里去吗?”
老板娘感动不已,如果不是没法子他们怎么愿意离开京城,离开他们熟悉的地方?
实在是他们靠这手艺赚钱,如今生意被抢,生计困难,若不搬走只怕还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