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瑾冷着脸站起身来,或许是因为今日在朝堂上受了委屈,所以也压着些火气。
英国公夫人忙叫住她,亲近的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宋宁瑾惊讶于英国公夫人竟然死拽住她的手腕,好像生怕她能挣脱了似的。
“郡主何必这样不通人情?你不是将杭煊送了回去?日后忠毅王府虽说是徽音当家,但也不能少了你和杨夫人的助力。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都是一家人,不两家话。”
宋宁瑾受够了这样人前人后两套面孔的变脸把戏。
“夫人,话说的漂亮不如事办的好。今日我算是被镇亲王连累禁足,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从中脱身?”今日这份弹劾明摆着冲着镇亲王去的,英国公夫人知晓这么多,想必文官间也相互透了口风,那宋宁瑾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在试探古氏在朝堂上,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郡主不必烦恼,过不了两日,就能定下镇亲王的罪,而郡主则是无辜受牵连的。”英国公夫人如此信誓旦旦,不禁让人生出几分怀疑。
“同气连枝,我自然也敬重王妃。”宋宁瑾笑了笑,察觉英国公夫人的手腕劲道小了,她便脱开手,“那宁瑾就不扰夫人品茶了。”
英国公夫人话已毕,就放了宋宁瑾走。
宋宁瑾对英国公夫人的话半信半疑,古氏乃开国元勋,确实是朝野敬重,但不至于如此手眼通天吧。
可让宋宁瑾没有想到的是,几日后,皇帝在朝上再次宣见了她。
彼时赵璟炘和赵璟珩还在向皇帝汇报此案事宜,然后又问了镇亲王和宋宁瑾与前几日相同的问题,二人皆是咬死不改,于是又将那陈氏带上来问话。
“父皇,这是陈氏的口供。”赵璟炘先将陈氏的口供呈递了上去。
旋即,赵璟炘问陈氏道:“陈氏,你报案时可知晓屠镇的罪魁祸首?”
“不知,是郡守告诉我的。”陈氏答道,“是郡守大人查探了那几日关口的通行记录,说当时只有北上的镇亲王和郡主路过了风见愁。”
“父皇,儿臣翻阅了耶玉城仵作的记录,上面详细记载了镇子上的百姓都是被仪刀砍中致死,所以不可能是满月人入侵所杀。”赵璟珩接着说。
“那这人,确实是璟辕杀的?”皇帝这个时候已经有些不安了,他派赵璟珩和赵璟炘查这件案子就是为了洗刷赵璟辕的罪责,到头来,赵璟辕这罪名竟然板上钉钉了?
宋宁瑾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因为她亲眼所见,赵璟辕不分老幼,将整个镇子的人都屠杀干净了。
“确实是镇亲王所杀,不过儿臣拷问了当时随行的其他侍卫和忠毅王府的人,他们都称一个男人来拜见镇亲王,并带来了吃食,可镇亲王发觉那食物中有毒,于是就要把人抓起来审问,不想那些人竟然拿出满月人使用的弯刀来对他们动手,镇亲王这才带人反抗。”赵璟炘道。
宋宁瑾内心无比煎熬,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你们胡说,我们怎么可能拿满月人的刀!怎么可能去杀官啊?”陈氏听后当即否认,并且眼泪鼻涕一大把抹在衣袖上。
“儿臣还特地请典狱司去了耶玉城的其他几个镇,都说风见愁常有满月人骚扰,几任县令都死于非命,久而久之,风见愁就成了一块灰色地带,还常与满月人勾结,劫掠附近的农庄。”典狱司早就收集好了罪证,等待赵璟珩说完,便呈递一份给了皇帝,还有一份在诸臣中传递。
陈氏听罢,还是默默的抹着眼泪,没有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