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我妻子是中医世家，她的家族曾留下两本珍贵的医书，上册详尽地记载了中医的基础理论、病因病机、诊断方法以及治疗原则，是中医知识的基石。

而下册，则收录了各种中医药方，是实践应用的集大成者，上册为体，下册为用，二者相辅相成。

在下册中，记载着一种独特的药方，这种药方只适合我的家族特有的体质，对普通人却毫无效果。

其中有一种药方，服用后会使人变成侏儒，但同时也能激发体内的变异，使部分器官发生水晶化的奇异变化。”

萧若虚听后，好奇地问：“那么，我在船舱的书桌上看到的那本医书，是上册还是下册呢？”

老人再次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那只是上册，下册早已被那些一心只想着寻宝的村民夺走了。

他们利用下册中的配方，将我的儿子变成了侏儒，并为了得到那所谓的水晶头骨，残忍地将他杀害了。

幸运的是，我在收藏那两本医书时，选择了将它们分开保管，因而上册得以保存。

在深入研读上册的过程中，我意外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线索，它揭示了变成侏儒的过程并非不可逆。

更令人振奋的是，书中还提到了一个配方，服用后能让侏儒恢复原状。

然而，这个配方的制备极为复杂，需要九味至关重要的药材，并且必须严格按照特定的比例进行配制。

配方的信息被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由我妻子的家族保管，通过口述在女子间传承。

而另一部分则被暗河中的发鱼所铭记，只需对着发鱼念出上半部分的内容，它便会凭借记忆力，念出剩余的部分。”

听到这里，萧若虚不禁想起了那座以石头作为墓碑的坟墓，他回忆起在石头的背面，确实有着天然形成的文字。

然而，他并没有打断老人的叙述，而是静静地聆听下去。

老人继续说道：

“我本以为这只是个毫无根据的传说，直到有一次，我在妻子的坟前扫墓时，突然发现石头后面站着一个穿着淡黄色衣服的小女孩。

我好奇地走过去查看，她却突然消失了，而从那个特定的角度看向石头背后，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些天然形成的文字。

我靠近仔细查看，上面清晰地写着：‘石菖蒲10g、远志10g、酸枣仁15g、黄芪15g、白术10g……’

在看到这些文字后，我终于相信了隐藏在上册中的那个线索，于是，我不惜一切代价捕捉发鱼，就是为了获得其余四味药材的名字和正确的配比。”

就在这时，被放在木盆中的发鱼，突然发出断断续续地哭泣声。

萧若虚心中暗自寻思：发鱼能模仿人类发声，而在这幽暗的河流之中，唯一的人类便是那位老者。

或许是在万籁俱寂的夜晚，老者沉湎于往昔，思念着妻儿，不经意间泪水滑落，乃至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