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悲戚之声，被栖息于暗河中的发鱼所捕捉，竟学会了这哭泣之音。

由此可知，老者在人前展现出的是悠然自得，但内心深处却隐藏着孤独与苦闷。

老者蹲下身子，在木盆前，依照亡妻墓碑背后所刻的文字，一字一顿地念诵着：石菖蒲10g、远志10g、酸枣仁15g、黄芪15g、白术10g。

发鱼听到老人的声音，突然停止了游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盯着老人，嘴一张一合。

起初，萧若虚以为是它在觅食或是呼吸，但很快，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简单的行为。

发鱼的动作变得更为奇特，它的嘴部动作开始有了节奏，每一次开合都像是在学习发音。

发鱼头微微倾斜，似乎在努力模仿人类说话时的姿态，它的身体也随之轻轻摆动。

渐渐地，从那些无意义的音节中，萧若虚隐约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声音，像是“当归”的模糊发音。

虽然不清晰，这足以让萧若虚惊喜，发鱼的嘴唇快速地动着，每一次尝试都比前一次更加接近人类的语音。

最终，发鱼完全说出清晰的话语：“当归 10g：龙眼肉 10g：茯苓 12g：炙甘草 6g：

老头非常兴奋：传说果然是真的，石菖蒲10g、远志10g、酸枣仁15g、黄芪15g、白术10g，当归 10g：龙眼肉 10g：茯苓 12g：炙甘草 6g：这便是完整的药方，九味中药的名称和数量都已齐备，我可以配制出恢复原貌的药水了，这样，进入隐世后，妻子便能认出我了。

老头：年轻人，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了。

萧若虚：你想让我把这只发鱼放生了？

老头：年轻人，你猜得没错。我确实希望你能把这只发鱼放回暗河里去。

萧若虚：放生这只发鱼？为什么？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有养着这样一只能够模仿人说话的发鱼，可以为你解解闷，为什么把它放生呢？

老头：我…我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可能没几天好活了。我想着，要是我走了，这发鱼还在这儿被我困着，那它得多孤单啊。所以我想，还是让它回到它自己的世界里去吧，至少那样，它能自由。

萧若虚：我明白了，你这是在为它着想。好，我答应你，我会把这只发鱼放生的。

老头：谢谢你，年轻人。你真是个好人。我做了这个决定，心里也踏实多了。

老人说完，回到了船舱，萧若虚寻思：他这是准备配制解药了。

萧若虚小心翼翼地从木盆中捧起那只发鱼，他能感受到它冰凉而滑腻的皮肤在掌心轻轻蠕动。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船头。河风轻轻吹拂，带着几分寒意，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发鱼，用力将手臂一挥，将发鱼抛向空中。

发鱼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迅速向河面坠去

萧若虚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它，直到它“噗通”一声落入水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他紧张地注视着水面，等待着发鱼的出现，几秒钟后，一个红色的身影破水而出，跃向空中，然后迅速潜入水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