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宫内,淑妃与宇文湘儿皆坐在床榻上说话。
“湘儿,你父皇这两日心情不好,我让景嬷嬷去御膳房端了了碗绿豆汤,你快给皇上送去,再跟他认个错。”淑妃不愧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能看出来皇上情绪的变化。
“母妃!你又不是不知那日他竟帮着北疆和泓王府那两个小贱人对付我!我丢死人了……我才不去,我恨他还来不及呢!”宇文湘儿想起那日当着所有大臣与皇亲国戚的面给她俩道歉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呢!
“湘儿,休得胡说!”淑妃将丫鬟们遣了出去,关紧门窗,“整个天下皆是你父皇的,他说谁错了,谁就是错了,他要谁死,谁就不能活。所以,你今日必须记住母妃的话,千万莫要做你父皇的弃子!有些时候适当收敛你的性子,万不可让他为了其他利益而放弃你!”
“母妃……”宇文湘儿从未看到过自己的母亲这样严肃过。
“湘儿最乖了,听话,快去。”
“是。”宇文湘儿端了圆桌上的绿豆汤,随着问清楚皇上在哪的景嬷嬷去了养心殿。
“公主,皇上就在养心殿里,您让门口的小公公通报一声吧,老奴是不得靠近养心殿的。”说罢这景嬷嬷站在大殿的台阶之外,不再前进一步。
宇文湘儿在养心殿小公公的引领下,进了养心殿。
“父皇,天气炎热,湘儿去御膳房给您拿了碗绿豆汤。”宇文湘儿显得十分乖巧,和在田粒儿面前的宇文湘儿判若两人。
“有心了。”皇上并未抬头,他皱着眉头看案卷上摆着的奏折。
宇文湘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站了一会儿,觉得胳膊很酸,便轻声走上前将绿豆汤放在案上。宇文拔拓放下手中奏折,却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绿豆汤,整碗绿豆汤都洒在了身上。
“谁让你将绿豆汤放在案上的!”宇文拔拓十分恼怒,他第一时间并未擦拭身上的汤水,而是急忙取出了袖中的那封信,就是白凛灏在深水狱中给他的,信的一角已经湿了。“来人,点蜡!”宇文拔拓大喊一声。
小公公立马拿着起火石进来,点了根蜡烛。宇文拔拓小心翼翼地烤这封信,生怕弄坏了。
宇文湘儿气都不敢出,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是倒了什么霉,做什么都不顺,这么两天竟惹了父皇两次。
宇文拔拓久久盯着这信纸上的“生”,过了很久,自言自语道“你就这么怕他死?”
宇文拔拓忽然看向面前不知所措的宇文湘儿,“你怕死吗?”
“女儿错了,请父皇责罚!”宇文湘儿不知这是何意,此刻的父皇与平日里温和近人的父皇简直判若两人。
“你说朕该不该放人?“宇文拔拓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