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知却固执地铁着心肠,不愿承认自己已被他俘虏。两颗心僵持不下,一颗在极力靠近,一颗故作远离。
她看着他唇角的血丝,觉得那是他自找的,这是他轻浮应受的代价。心里傲娇,手却很实诚,轻轻地用手指帮他擦拭血渍。温柔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的唇角,在他饱满的唇部轮廓上游离。
“瑾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样挑逗一个爱你刻骨的男人,我们都将欲火焚身…”时歌的眼神是温柔的迷醉的,他极力克制,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
瑾知像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越发大胆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倔强而淡定地说道:“那又怎样?你长了一张绝美俊俏的脸,只让看不让摸,那跟花瓶有什么区别?”可是她越抚摸这张脸,自己的脸颊越发红得发烫,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停了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瑾儿真觉得我只是个花瓶?我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时歌身体里的男性荷尔蒙正在苏醒和爆发,犀利的眼神在告诉她我吃定你了。
瑾知在他狼性的眼眸里看到弱小无助的自己,恍惚间清醒,撒个娇扑进他怀里,在他狂跳不止的心口低语:“修远,我错了,我不想受罚…”
这娇滴滴的声音对于时歌来说是一万点暴击,他进退两难,苦闷一笑,欲望之火再次败给她这一声娇羞的温柔。“瑾儿是认准了自己总能这样拿捏我?”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我以后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你欺负了!”
瑾知不答,只是窃听着他“扑通扑通”强有力的心跳,心里无比的甜蜜。“我明天回星城。”
“这么快?为什么?”
瑾知从时歌怀里出来,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家想我爸我妈,想珍儿了!”
“那你就没有想过我吗?”
“没有!”瑾知摇着头,干脆利落地说谎。
“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瑾儿说错了?”时歌阳光自信地笑着,拆穿她的谎言再容易不过。
因为没吃早餐,瑾知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她尴尬一笑有些难为情。
“肚子饿了?没吃早餐?”
“那还不是怪你!”
“怪我?”时歌宠溺地笑着,说:“也是,是我没照顾好瑾儿,这两天工作太忙了!好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今天一整天我都陪你,这样瑾儿满意吗?”
“那得看你表现怎么样咯!”瑾知一脸傲娇的样子。
“都听瑾儿的,这样可以了吗?”时歌宠溺地刮了刮瑾知的鼻梁。
换了身好看的衣服,瑾知便开心地挽着时歌的手出门了。他说知道市中心有一家地道的中国餐厅,要吃好吃的还得是中国菜。
来伦敦两天,除了培根汉堡披萨,就没什么新颖的菜谱,瑾知早就嘴馋家里的糖醋鱼、锅包肉和酸辣土豆丝了,嘴里淡得是一点味也没有了。在去餐厅的路上,她一路念着自己想吃的菜名,还不住地咽口水,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
时歌问:“来伦敦受了这么多委屈,瑾儿为什么还要来?是因为想我吗?”很有自信,也很有虚荣心,期待着她肯定的答复。
“我并不想来,云乐想云凯哥了,我只是顺便跟她一起来玩几天!”瑾知仍旧口是心非,可不能说大实话叫他长气焰。
时歌发出一阵笑声,他一点也不信,“云乐这么想见云凯?来了两天也没见他们两兄妹合体?瑾儿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那是因为她现在有了方杰!”
时歌听得一头雾水,问:“这跟方杰有什么关系?”
瑾知笑笑说:“方杰来伦敦出差,我们碰巧在一趟航班上,这次方杰帮了我们大忙,还好有他,不然我们连酒店房间都订不到!”
“你可以过来跟我住!你根本不需要住酒店!也不需要他的帮忙!”时歌瞬间打翻了醋坛子。
瑾知被时歌严肃的样子逗笑了,说:“你一点忙都帮不上你还气鼓鼓的!”
“是你根本没给我帮忙的机会!”时歌傲娇地说道:“你怎么能让他成为你们的英雄!”
“他是云乐的英雄,不是我的英雄!现在他们正甜蜜地牵着手一起共进午餐吧?”瑾知一脸花痴的样子,自行脑补磕糖。
时歌好奇地问:“他们什么时候进展这么快了?”
“呵呵…你不懂的!”
“我当然不懂!为什么?”
瑾知不愿说,因为自己没有云乐的勇气迈出那一步。光想想都一脸羞涩了,偷瞄时歌一眼,被他逮个正着。
“瑾儿脸红了,莫不是在想什么…难以描述的画面?”时歌坏笑着朝她放电。
“专心开车!”瑾知岔开话题,别过脸看向窗外。
早上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如丝细雨,路上的行人竟然没有一个撑伞的,他们不急不慢,说说笑笑,脸上洋溢着灿烂而松弛的笑容。街道旁复古的建筑在洋洋洒洒的雨境里显得悠然和浪漫,这诗意的画面在瑾知心里萌生了灵感。一个浑身充满艺术气息的年轻女画家,因为探访古画收藏者,在异域的国度邂逅一位神秘而执拗的军人,原本没有一点交集的两个人因为一场古董拍卖会而相识,从互相看不顺眼到屡屡的机缘偶遇,千里姻缘一线之间…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美好的画面,仿佛新作品已了然于心。她对着窗外一个劲傻笑,文人的痴体现得淋漓尽致。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说出来我也听听?”时歌问。
“说了你也不懂!像你这么没有浪漫主义情怀的人!”瑾知傲娇得很。
“那瑾儿呢?有什么浪漫之处?我怎么一点没发现?”
瑾知给了时歌一个白眼,说:“你说过的,我说什么都对!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呵呵…”时歌除了尬笑两声,没有任何回怼的权利。